“抱歉,是我的疏忽。”凤皇的语调里多了一分情绪。
宫小白欲哭无泪,扁着嘴,继续暗暗叫唤,“那现在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
眼下这种状况,凤皇束手无策,他还没有恢复,不能让所有人都失去记忆。
宫邪走到一处僻静的树荫下,松开了宫小白,推她靠墙站立。
这里是监控摄像头的死角。
风吹着树叶簌簌作响,粗壮的柳树绿意浓浓,垂下无数根嫩绿的柳条,在风中飘扬。
万条垂下绿丝绦,说着就是这样的美景。
宫小白微抬眸,看着面前垂下的几根柳条,脑子在高速搅拌浆糊,越搅越糊涂,找不出一点头绪。
“说,刚才怎么回事?”蓦然响起的冰冷声音,吓得宫小白的身子跟抖筛子似的剧烈颤抖几下。
她更紧地贴着墙根站立。
恨不得把自己摁进墙壁里,扣都扣不下来。
耳边的蝉虫不厌其烦地叫,听得人心烦。
宫邪居高临下的垂目看着她,浑身寒冷至极,没有半点柔色,审问犯人一般。
宫小白抿抿唇,忽然就无比失落和害怕。
凤皇曾无数次警告过她,不能把七重玲珑塔的事告诉任何人。人心都是复杂的,隔着层皮,永远不知道那颗鲜红跳动的心脏里盘算着什么。
她信任宫邪,从来不愿把她想成凤皇跟她说的那类人。
面对眼前这样的他,她开始……有点不确定了。
“说!”宫邪厉声喝道。
一秒多点跑了将近八百米,吃了兴奋剂也不可能到达这个速度。
宫小白低下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两片唇死死地抿住,就是不说一个字。
宫邪睨着她的头顶,她没戴帽子,脑袋上扎着松松垮垮的丸子头,因为跑步,更松散了一些,几乎耷拉到了脖子上。
“宫小白,你说不说?”他逼着自己的声音更冷了几个度。
前一刻,亲眼所见,她带给他的惊悚,心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各种复杂的情绪冲刷着内心。
她到底是谁?
身体里藏着多少未可知的秘密?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却不肯告诉他?
宫小白摇摇头,不说话。
宫邪面无表情地看着,问,“不信任我?”
宫小白还是摇头。
无关信任,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宫邪也是气冲脑门,转身就走,心慌得不得了,在裤兜里狠狠掏了一下,没掏出烟盒。平时训练很忙,没时间抽烟,晚上回住所会抽上两根。
大部分这丫头在场,他就忍了烟瘾,没抽。
眼下,烟瘾犯了,口干舌燥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