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俩孩子,长得真快!都添肉糜、蛋羹了!”老太太看着大宝、小宝吃蛋羹,感慨道。
白叠子开始结棉桃,再过些时日就裂开,露出白色纤维,长些时日,就能采摘。
待白叠子制成的棉纱弄好,他们就能动身。
哎呀,天天盼啊盼的,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漫长!
“咯咯!”小宝以为祖母在逗自己,咯咯笑着回应。
大宝没搭理,喜欢吃鸡蛋羹,忙着呢!
“是啊!看着看着,孩子就长大了!”高氏还好,心情也激动,但沉得住气。
再过两日一季稻就要收割、翻耕,二季稻育秧,旱地种豆,接着二季稻插秧,就可以启程了。
这一忙便是一个多月。
“哒哒哒!”院子外响起马蹄声,“请问这里是小苏大人府上吗?”
“是!你哪位?”杜氏出来。
“我等来自长安,奉命押运藏书。”一名九品官员躬身道,“请问小苏大人在吗?”
“在,在授课!”杜氏忙带着车队到学校。
听闻藏书到,苏樱忙停下课,带着师生迎接。
乖乖!足足拉了八辆牛车,每辆车上六只打了封条的大箱子!得多少藏书?
“这么多?”苏樱乐坏了。
“圣上命孔大人从国子监、弘文馆中挤出来的,还从将作监、太医署、司农寺、钦天监搜罗了各类杂书。”押送官员回道。
“孔大人?孔颖达大人?”苏樱问。
“正是!”押运官回道。
“孔大人不是弘文馆学士?怎么是他督办?”苏樱不解。
“下官不知,只奉命押运!”押运官抱歉道。
奏疏送达天庭,圣上很是欣慰,当即下旨让国子监督办。
谁知国子监反应激烈,本来藏书不多,还要匀给千里之外的岭南女子官学!
女子念书有何用?不过就是蚕桑、纺织,至于吗?这些书用得上吗?
“依文卿的意思,种地有啥可研究的?要司农寺作甚?不如把司农寺拆撤了?”圣上问。
“臣,并无此意!臣是觉得蚕桑、纺织乃女子必备技能,世代母传女,开办学校属实浪费!”国子监司业回道。
圣上静静看着阶下的国子监司业,身为主管学业的司业竟如此观点,大唐六学交给此人,能行吗?
陆大儒年前最后一次大朝会后,回家便病倒,一直卧床不起,上月终于油尽灯枯走了。
唉,要是陆大儒还在多好,他一定会全力支持,不会这般迂腐、固执。
国子监里有谁当得起祭酒之职?亦或是司业?
给事中孔颖达?嗯,找个机会把文仲换掉!太过墨守成规。
不能再用老腐朽,大唐国学需要新气象,承前启后,继往开来,而不是抱残守缺,固步自封。
国子监司业文仲半天不见动静,惊讶抬头,却见圣上神色莫名,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低下头。
圣上的眼神里中他看到举棋不定,是什么让他犹豫,犹豫什么?
“既然你国子监不要女子官学,那便将女子官学纳入弘文馆名下吧!给事中孔卿何在?”圣上直接绕过国子监。
“臣在!”给事中孔颖达出列。
“岭南女子官学乃我大唐又一创举,教授女子算文识字,传承、提高、改进蚕桑、纺织技艺。
其作用与意义,与司农寺相辅相成,望孔卿重视,整理一批书籍送往岭南。
经史典籍、药学、医学、农时、蚕桑、水利、冶炼各类书籍皆在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