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那个半夏欠他的请求,可又不想勉强半夏。
陈佑安翻身上马,带着一行人离开。
半夏直到昨夜都在忙解药的事情,虽然给了棋白解药。
可她还是隐约觉得那里不对劲,所以昨夜再次确认,结果发现还差一味药。
半夏不想让陈佑安耽搁行程,毕竟他是陛下。
一日不在宫中,朝堂便有一日不稳的风险。
她等着城门打开,带着三个亲卫,去西山。
这草药有个好听的名字,碧血草。
生长在悬崖上,越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越容易找到。
半夏一行人只能往深山里寻找。
寻了大半日,才在一处悬崖峭壁上发现碧血草。
几人放下绳索,半夏亲自下去采药。
这碧血草需要把整个根茎挖出来,不能有丝毫闪失。
总算是有惊无险,半夏手背划破无大碍。
一行人赶在关城门的时候,回到曦草堂。
半夏顾不得休息,开始炮制药丸。
她必须赶在明日太阳落山之前,追上陈佑安。
前一日,她为陈佑安把脉,已经探查到毒素没有清干净,而且有蔓延之势。
算日子,陈佑安会在明晚发作。
直到天边泛白,半夏才把所有药丸炮制好。
小冬儿已经收拾好东西,把店铺交给红菱和凌霄,还有方掌柜。
马车疾驰出城,半夏是一刻不敢耽误。
她太困了,马车的颠簸让她昏昏睡去。
陈佑安一行人走得并不顺利。
许是骑马颠簸的缘故,陈佑安的病提前发作。
正午时分,一口血喷出,似要癫狂。
陈佑安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不再受自己控制,努力却是徒劳。
他在最后一丝清醒的时候,厉声吩咐棋白。
陈佑安被捆起来,躺在马车里。
因为会时不时发狂,马车行驶得格外慢。
半夏赶上陈佑安一行人,已是太阳落山时分。
棋白看行程,是无论如何赶不到下一个驿站。
便命人四周警戒,选一处背风之地驻扎。
半夏给陈佑安先服下一粒药丸。
陈佑安不再吐血,癫狂也有所缓解,不似先前那般凶险。
半夏松开捆绑的绳子,将陈佑安搂在自己怀中。
等到第二次服药下去,陈佑安暂时安静昏睡过去。
只是,他的手紧抓半夏的袖子不放。
半夏便这样搂着陈佑安在马车里坐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