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身体虚弱,有专人照顾,小姐累了一日,请早些歇息。”
一挥手,侍女们将那些东西一一摆在桌上,随即躬身退了出去。
韩月舒绞着袖子,目露不悦。
可现在她却毫无办法,顾承昭不在,她连告状诉苦的人都没有。
默默叹了口气,伸手执起酒盏,将这合卺酒独自饮下。
她的陪嫁丫鬟这才被外面的侍卫放了进来。
迎霜一脸愤懑,“小姐,这宣王府,欺人太甚!”
韩月舒坐在妆镜前,迎霜替她拆了发髻,拿着一把玉花鸟纹梳篦替她将发丝梳顺。
韩月舒瞄了一眼那玉梳,“不用玉的,换一把。”
迎霜虽不解,但还是换了一把金漆木梳。
“小姐,你往常不都用玉梳吗?”
“以后都不用了,凡是玉质的东西,通通换成别的材质。”
迎霜点点头,“哦。”
皇帝对外称宣王不慎遇刺才重伤,可她知道,他是为了萧无玉。
昨日和谈时,父亲主张嫁公主和亲,是为了辰国不再因为战争而劳民伤财,却当场和贺家人吵得不可开交。
顾承昭亦极力反对,可第二日,两道圣旨却都下了。
只怕是昨夜在宫里,发生了什么。这身伤,定然是求皇帝时,被惩罚才至此。
一想到他为了萧无玉,竟然连自身安危都不顾,她就嫉恨得牙痒。
昭阳公主本就名声在外,瘟疫时又被奉为神女,她早就嫉妒无比。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她远去漠北,这辈子都别想再回来。
而她,成了这宣王府的女主人,今后,还会是这整个辰国的女主人。
一想到萧无玉只能在北蛮子的身下被折磨,今日所受的委屈,就得到了大大的慰藉。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顾及着萧无玉的身体,送亲的队伍故意放得很慢,晚上才到了另一座城的驿馆。
贺倾辞守在萧无玉房里,同她一起睡,防止漠北王子动手动脚。
刚替她理好床铺,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贺倾辞凝眉,“谁?”
拓跋律轻声道,“我有些话,想同公主说。”
贺倾辞不耐,“公主睡下了,有什么话,明日白天再说。”
门外的人也没再坚持,踟蹰了一会儿,“那,你们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