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张着嘴,面色青紫,直到再也发不出一个音,颓然耷拉下去。
萧无玉松开白绫,眼眶染上一抹红,揉了揉酸胀的手腕,冷声道:
“挂上去吧。”
一人从门外行进来,将白绫往房梁一甩,宁王被以自尽的姿态吊了上去,又往底下放了一把踢倒的椅子,那人才回身看着她。
“走吧。”
萧无玉有些恍惚,脚下亦被方才那木头绊了一跤,身后的人急忙接住她。
门外忽然有异常的响动,男人迅速将她捞进怀里。
“有人。”
顾承昭护着她躲进佛像背后,屏气宁息。
几名黑衣人闪身进来,看到宁王挂在梁上的尸体,满目震惊,皆愣在当场。
“死了?”
为首那人确认宁王已死透,吩咐手下。
“省得我们动手了,走。”
几人又鱼贯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萧无玉幽幽开口。
“看来,想杀他的人,不止我一个。”
必然是荣王派来的人,宁王一死,他便是成年皇子中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人。
不过,若是有人快醒了呢,他岂不是狗急跳墙,巴巴地赶去灭口。
她淡淡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何时传消息?”
“今夜。”
萧无玉点点头,要起身往外走,被他一把捉住手腕,
“胸口伤没好,我抱你。”
她别开头,那天醒来之后,对自己疯狂的行径也有些后悔,可是也不允许自己同他缓和。
瞿州匪寇的事,是一根刺,长在心头软肉中,拔出来了,也还剩残余的尖角。
男人抄起膝弯,将她横抱起来。
马车在夜色中前行,段鸿尽量将车架得平稳些,萧无玉想靠着车壁,仍是有些颠。
顾承昭将她圈进怀里,让她倚靠着。
胸口的伤在事后才觉出痛来,现在一晃动,更是疼得冒了几滴冷汗。
顾承昭喂了一粒止痛药,苍白的脸色才略微好转。
“现在知道疼了,下手的时候没见你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