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到了我,乌梅姐姐捂着嘴巴直掉眼泪,宴朝哥哥冲我咧着嘴笑,模样比分别时更加憨厚。
还来不及拥抱,一支利箭射穿了乌梅姐姐的心口。
又一支,射穿了宴朝哥哥的胸膛。
我哭喊着想扑上去,却被下人们缠住手脚。
乌梅姐姐大口大口呕着血,可她还在对我笑,她好像在说:「兰妹妹,好久不见。。。。。。」
宴朝哥哥拼命地朝她爬去,瞬间又一箭,射中他的脊背,他便直挺挺地不动了。
李景明走到我身边,我扑倒在他脚下,求他救救乌梅姐姐,救救宴朝哥哥。
我一遍一遍的磕头,求他:「殿下,求求你救救他们,他们还能活!求求你!」
秦荷在一旁冷冷地笑着:「沈良娣急什么,小心别动了胎气!」
我拼命抓住李景明的衣摆,哭到脑子嗡嗡作响。
求他片刻心软,求他开恩,求他施以援手。
李景明冷冷地站着,不为所动。
我听阿爹讲,我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七八岁的乌梅姐姐就会偷偷跑来给我换尿布,稍大一点的宴朝哥哥吹着竹哨逗我笑。
我们互相依偎着长大,我看着他们成亲,他们又送我出嫁。
这些年,他们的日子再辛苦,都从未打扰过我一次。
她说只要彼此安好,见不见又有什么要紧的。
我突然想起来,乌梅姐姐送我出嫁那日,送给我一枚小竹哨。
她说,如果我要是受了委屈,想她了,就找人把竹哨给她送过去。
她一定会来看我,一定会拉着宴朝哥哥给我撑腰。
多年未见,谁能想到,再见面就是生离死别。
我眼睁睁的看着乌梅姐姐断了气,她至死都睁着眼睛对我笑。
「当年在凌梦山,你也喝过乌梅姐姐亲手熬的汤药,你怎能恩将仇报杀了她?!」
李景明蹲下来慢悠悠地抬起我的下巴,凌厉的眼神划过我狼狈的脸。
「他敢觊觎本宫的女人,就该千刀万剐!」
他掐着我的脸,转头,宴朝哥哥在乱刀下,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