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耽误一秒,我说不定就反悔了。”
沈言肆走到门口,见她没动,扭头冷冷淡淡的说了一句,便没在管她,径直的走进了会场。
姜稚鱼脸色惨白,只能拖动着僵直的身子跟在他后面往里面走去。
沈言肆无疑是众人目光的焦点,但是此刻,在两人进门的一瞬间,原本喧闹的会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沈言肆身后的姜稚鱼身上。
在这样的宴会上,姜稚鱼居然就只穿着内衣?还是这么暴露的内衣!
站在人群中间的赵湾湾看着身边宋沐之铁青的脸,咬牙,阴冷的目光看向姜稚鱼,暗道,“她到底想做什么!穿成这样来我们的订婚宴!”
四周也开始有小小的议论声。
姜稚鱼绷紧了身子,众人打量的目光对她来说无疑是比凌迟处死还要痛苦千百万倍,她想逃,疯狂的想逃,可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她只能死死地咬着唇,咬的泛出血丝,体内的血液好似被抽干了一般,整个人犹如枯木一般毫无生气。
“我让你过来是叫你像个死人一样在这里站着的?”
身侧的沈言肆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在姜稚鱼看过去的时候,他低垂着眉眼,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袖处的褶皱,平淡的好似刚刚那样冰冷的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我……”她想起来前几天沈言肆说的话,是,她的身份,是应该过来弹琴的。
但是——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模样,这样的穿着坐在那里弹琴,只怕就彻底沦为那些人的笑柄了。
“是,沈少。”
她一步一步的往钢琴那边走去,拼了命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胸口闷痛,强烈的耻辱感几乎几乎让她窒息,这种羞辱,简直比让她去死还要痛苦。
悠扬的钢琴声响起,沈言肆扯扯领口,一只手臂搭在沙发的靠垫上,双腿交叠,修长匀称的手指捻着高脚杯,眸中带着凌凌冷光,直视着不远处瘦削的身影。
她那身子单薄的可怜,白皙的肌肤在骤亮的灯光下好似泛着白光
,后背肩胛处又几处醒目的疤痕,后腰处也有两条,横陈在白皙的后背上,瞧的久了,倒也没有那么突兀了。
“这就是姜家坐过牢的那位啊,啧啧啧,我瞅着长的还不赖啊,有点大家闺秀的气质,就是这身上的疤……”
“人家长的肯定好看啊,就是堕落了啊,传承这样来弹琴,指不定是想勾搭个男人,重新过回自己从前大小姐的生活呗。”
“这感情好啊,小爷我不在乎那么多,瞅瞅这身段,这小腰,那些个女人有几个能
有这样的细腰的,啧啧啧,听说还是个雏儿呢,干起来的滋味肯定不错。”
“呦,那可不能让你抢先了,千金小姐的滋味,我还没尝过呢……”
“……”
砰——
后面对话的声音越来越露骨,沈言肆的脸色如同淬了冰一样,手里的酒杯狠狠地砸在地上,顿时碎片崩的四处都是,那两个议论的男人看见沈言肆要吃人一样的眼神,顿时吓的不敢说话,低着头灰溜溜的从后面溜走。
盯着姜稚鱼腰间的沟壑,脸色更加阴郁,修长的手指在沙发上顿了两下,然后拿起手机。
“流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