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沈言肆心里猛地一疼,立马就张口否定了。
想到姜稚鱼那张脸,那抹如艳阳一般璀璨的笑脸,她不该,不该在那样的地方度过十年。
“言肆,我承认,你是很厉害,很有能力,年纪轻轻的就在A市很有话语权,但是,你不是律法,也代表不了律法。”
“我已经处处忍让了,没道理她想害我,我也要忍让不去追究,我没有那么善良,更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我自己下半辈子站不起来,但是她却安然无事的度过下半生,我做不到。”
“你不相信我没关系,只要律法能向着我就好了,既然你们做不到让我顺心,那我就靠自己,就像我妈妈说的,以我自己的名义,维护我自己应有的权利。”
陆思意声音清傲,一字一句不卑不亢。
沈言肆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捏着,捏的青筋乍现,血管爆出,最后,他极力的压住自己的愤怒,拉过椅子在病床边坐下,深吸一口气,“告诉我,要怎么样,你才愿意不起诉她?”
“看来你是真的对她动了真情。”陆思意垂着眼眸,笑的凄然,“但是这个牢,她非坐不可。”
“不过十年太久了,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在法官判决的时候求情,把刑法减到五年,前提是——”她看向沈言肆,眼神里带着爱意和绵延的痴迷,“你娶我。”
沈言肆脊背绷紧,手指紧紧地握着,“我不爱你。”
“我不在意,只要最后,你娶的是我就可以。”
万箭攒心的痛也不过如此了,沈言肆冷着脸,吐出的话像是淬了冰一样寒冷,“我答应娶你,你放过她。”
“不,五年,少一天都不行。”陆思意看着沈言肆,半晌,悠悠的叹了口气,“我只要她坐牢,至于她在牢里过得是什么日子我不会管,这样,你还不满意吗?”
如果有沈言肆的庇护,即便姜稚鱼进了牢里,日子也不会太难过,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沈言肆抿唇,他头一次觉得,陆思意不简单。
从前只是觉得她是个柔弱又乖巧的女孩,因而在很多事上他总是会因为一些原因念着她,但是现在,从一开始步步把姜德海逼到死路,再到现在说出这番看似大度的话,让他不得不对这个女人改观。
没有吭声,沈言肆站起来,扣上西装的纽扣,抬脚就往外走。
盯着重新被关上的病房的大门,陆思意悠悠的叹了口气,盯着自己已经没有知觉的双腿,面上是淡淡的轻蔑。
“我是该说你对姜稚鱼的爱不过如此呢,还是该说我自己可悲,即便这样你也不愿意接受我呢?”
电话响起,陆思意接起来,听见陆素华在那边说的话,淡淡的勾起了嘴角。
以后姜家,就只有她陆思意一个女儿了啊。
姜稚鱼,安安心心的做你的杀人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