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瘪瘪嘴,“秦公子,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嘛。”
“你要是再不醒,我都想去宰了赤章奉明了。”秦君遥问道,“要不要吃糖?”
我朝他伸出手。
他将糖果递过来的时候,我闻到了从他的手腕处散出来的很淡的血腥之气。
他给我喂了血。
但是他藏得很好,一丁点的布带都没叫我瞧见。
他不说,我就假装不知道。
他做这一切不是为了感动我,只是想要唤醒我。
我知他的心意,所以我只是接过糖果,拨开纸皮塞进嘴里,“这次是什么糖?”
秦君遥道:“酥糖。”他顿了顿,语气里有些惋惜,“嫊嫊,你错过了中秋节。”
“以后总还有那么多的中秋,我们可以一直过下去。”我粘着他,“其他人呢,放回来了吗?”
秦君遥道:“回来了。”
那就好,我舒了一口气,“你跟我说说,我睡着的这些日子,都发生了哪些事。”
“该从哪里开始说呢……”秦君遥道,“不如先从楚祁的野史开始说?”
“好呀。”我窝在他的肩窝处,玩着他的白发。
“根据野史记载,楚祁此人在位二十三年,后宫里有份位的妃子有七十八个。”
“这是野史?而不是情史?”
“他有这么多妃子,出生的子嗣只有当今圣上,楚阙一人。”
我恍然大悟,“他不行。”
秦君遥哭笑不得,捏了捏我的脸,“野史上说,楚祁是断袖。”
那这不就更奇怪了吗,“那楚阙是怎么来的?”
秦君遥却问:“嫊嫊觉得这野史说的是真的?”
“我觉得很真啊。”我有理有据,“我的父皇当年一口气生了二十来个呢。”
还有我那个花心的六皇兄,府邸里一百多个子嗣,逢年过节我最讨厌去的就是他家,每次都要给那些小孩准备红封,去一次我的口袋就空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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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说子嗣单薄,并不足以证明楚祁是断袖。”秦君遥道,“况且他究竟是不是断袖已经不重要了,要想胁迫楚阙,就算楚祁不是,他也是了。”
“秦公子,你实在是太坏了。”我问,“然后呢?”
“我找到了以前伺候楚祁的男侍。”
我惊讶极了,“二十多年了,还能找到人?”
“想要找肯定是能找到的。”秦君遥道,“说来也巧,这男侍正是当初楚祁陷害霍叔的关键人证。”
我想起梧桐宫的那个宫侍,于是问:“难不成梧桐宫的老宫侍那夜撞见的人是他?”
秦君遥点头,“没错。”
我恍然,“所以其实是老矛子发现楚祁是断袖,楚祁想要杀人灭口,所以给老矛子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人谋朝篡位是偷玉玺的。
“或许是这样,但是查明真相是楚国官员该做的事,我只要帮老矛子正名足矣。”
我顿时明白了,“可楚阙为什么会选择给霍家昭雪,这样不就是告诉天下人,当初是皇帝错了吗?”
“两者取其轻。”秦君遥道,“我胁迫这个男侍写了封血书,只要楚阙不答应,那就让天下人都知道,他的父亲其实是断袖。到时候多的是心怀鬼胎的人来质疑他的皇家血脉是否纯正,他不会冒这个险。”
我听完忍不住给秦公子鼓掌,“虽说计谋不太光彩,不过确实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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