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闷,这人究竟打算什么时候揭盖头。
“秦公子……唔。”
我刚想与他理论,他就趁我不备揭开了盖头。
唇齿间都是属于秦君遥的气味,凌厉似冰雪,却有着类似清茶的气息。
我原本是闻不到任何气味的,可偏偏就是知道他的气味。
我有些晕晕乎乎地推开他,红着脸,“秦公子,你不要总是偷亲我。”
秦君遥义正言辞,“我光明正大亲我的夫人,怎会是偷亲。”他顿了顿,“嫊嫊,是不是该改个称呼了?”
“比如?”
“夫君之类的。”
“哦……夫君?”
秦君遥抱着我,心满意足道,“夫人。”
我摸了摸白毛脑袋,此前从来没有看过他穿红衣服,又娇又妖的,比我还像个狐狸精。
他起身倒了两盏酒。
“嫊嫊。”秦君遥说,“合卺酒。”
这我知道,交杯酒嘛,我都懂。
“我干了,你随意。”我颇豪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挽着他的手将合卺酒一饮而尽。
这酒的滋味儿很甜,当然,秦公子也甜。
真是不知道我以前怎么会觉得他心眼多看起来坏得很,他分明天下第一好。
秦君遥扣下酒盏,用红绳将我们的手腕缠在一起,不影响各自的活动,只是在我与他中间绕着一条长长的红线。
他说这是清涧洲的传统,要一直缠到第二天早上。
天光乍破,整个幻月楼清净极了,连虫鸣都停了。
我复生这么久以来,头一次从床上醒来,觉得有些稀奇。
秦公子还没醒,我将昨夜缠在我们手上的红绳解开,给他编了满头的红绳小辫。
他眼皮动了动,醒了,却没睁眼。
“嫊嫊。”秦君遥翻身搂住我,整个胳膊横在我腰间。
他语调含糊,也不在乎满头红绳,“乖,别闹。”
这语气我甚熟悉,以前我哄十七弟时也这样。
我真是眼瘸,以前一直觉得他弱不禁风,没想到身上筋骨还很强健。
皮肉筋骨也长得好看,脸也漂亮。
我推了推他,“昨天赤章奉明送来的东西是什么?”
秦君遥慵懒地睁开眼,一手支着脑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嫊嫊,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个?”
“我都好奇一晚上了。”我从他怀里钻出来,“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