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贺庭方乘着这股东风顺势而起,扶摇直上。
他原本也以为自已有了高官厚禄就会满足,可坐到高位上才意识到人拥有的越多,就会越贪心,永远不会有满足的时候。
他还要更多的财富,要源源不断,要取之无尽,用之无竭。
“岭南,浔州,黑山墨,黑山布。”
贺庭方半眯起眼,指节扣着桌案,嘴里反复嚼着几个字。
浔州那地方看来有点东西。
若能把黑山墨和黑山布收到自已手中操控,利润不会比之前贩私盐的少。
“来人。”
“老爷。”门外有人应声而入。
“让冥河和冥水带人去岭南走一趟。”
“是,老爷。”
贺庭方在书房内吩咐完事情后,走出书房,穿过游廊去用午饭。
他走在路上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转头看看池边的亭子,见四角挂着的帐幔被风吹来吹去,亭子空空如也。
一般老三贺晏青都在亭子里煮茶作画吟诗,做些闲得发慌的事情。
最近却没见到贺晏青出院子了。
连昨日贺妍带儿女回府一同用饭,都没看见贺晏青的身影。
贺庭方和贺晏青父子俩前段时间又吵了一架,大家都觉得三郎气还没消,憋在院子里不出来。
贺庭方也不惯着:“他不出来就让他一个人待院子里,不必出来碍眼。”
但今日贺庭方察觉到有些反常了。
他脚步一转,去了贺晏青的院子,对下人吩咐:
“去把这个孽子叫出来!”
下人道:“老爷,三郎今日前说要专心辟谷修行,不让奴进去打扰,把门都从里面拴上了。”
贺庭方脸色更差了:“去把门撞开。”
下人们见老爷如此生气,只得去把门撞开。
砰!
里面插着的门栓断了,门扇大开。
下人们才进去,然后就慌慌张张地拿着张纸跑出来:
“老爷!老爷!三郎不见了!”
贺庭方面容瞬时僵硬,拿过那张纸来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纸上只写了一句话:
【我于长安不得安,欲追随子信之迹,以慰余生之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