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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吻时的气息并不平稳,甚至隐隐有着喘息。
“和我回去结契吧,真真?我们可以成礼,可以合籍,届时,就再也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别。”
阮辽眼目澄澈,说出的话却如天方夜谭。
楚真真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惊涛骇浪,说出一句折中的话:“我们出去再说吧。”
仙君眉眼弯弯地笑起来。他道:“真真,早该如此的。”
阮辽将她带回了天玄门。他没有将楚真真安置回寝殿,而是让她住进三昧阁。
三昧阁有许多层,她可以肆意在不同楼层穿行,想去哪都可以。
只是,她不能出阁一步。
楚真真很清楚,她被变相的囚禁了起来。
阮辽每日都会来阁中。他大概有许多公务要处置,每次进入三昧阁,都是清冷端丽的仙君模样。
他来时总是眼眸淡淡,挟着一身凉而疏离的气度。
在目光触及楚真真的一霎,阮辽目光便柔和起来。
仙君气度清疏,偏偏与她分外亲近。像是把楚真真当作一个爱不释手的娃娃,他总是环抱着她,垂着头,细细密密地啄吻,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在其上落满印记。
除了日日要和她亲密之外,阮辽没有分毫异样。
这日,阮辽来得异常早。平日里,他总是很忙,要到日暮时分才能得空回来。今日却只是晨起出去了一趟,午时不到就归。
这段时日,楚真真待在三昧阁中,表现得没有什么异样。
她终日泡在三昧阁的藏书层里,一遍又一遍地读那些诘屈聱牙的古籍。
对于阮辽一反常态的表现,尽管突兀,但楚真真仍然认为有迹可循。
凭借从前和阮辽相处的经验,楚真真渐渐在心中笃定了一件事——阮辽的心魔复发了。
尽管阮辽身上没有任何魔气,甚至灵力都比寻常人澄澈清明。
但依照天道的预言,以及十年间的相处,除了心魔复发之外,楚真真找不到第二个让阮辽变成这番模样的理由。
楚真真不觉得阮辽是重欲之人,更不会因为粗浅情爱而做出偏激的囚禁之举。
使他变成现今模样的,一定是从前没有除净的心魔。
这次的心魔和从前的都不一样,毫无征兆,也毫无魔气显现。
为此,楚真真这些日子几乎翻遍了藏书层所有有关心魔的古籍。在查询未果后,她又开始查阅那些和魔族妖族相关的藏卷,试图在其中找到相关的线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楚真真寻到一个和阮辽相近的症状。
因为看得太入神,她甚至没有察觉到走到近处的阮辽。
等她惊觉月桂气息环绕身侧时,才发现阮辽已经无声地在一侧看了她许久。
仙君眼瞳幽幽,泛着碧波似的浅光。
“终于舍得看见我了吗。”阮辽声音平静,话里意味却有些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