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胡子!”
杜祭酒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什么?胡子?随后猛地反应过来,低头一看,他那宝贝了十多年的胡须被迸溅的银花给点着了!
……
昨天云澜和方文林闻讯赶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杜祭酒,也不知是被气成了什么样子,今日他们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备了重礼过来赔罪,好歹是没被拒之门外。
这事儿说来实属意外,并非孩子顽劣有意为之,再有梁大人作为中间人帮忙说话,想来不会太过得罪这位祭酒大人。
道歉、赔礼、说好话,云澜和方文林作为孩子家长做了所有他们应该做的应该承担的,就看人家杜祭酒愿不愿意翻篇了。
杜祭酒坐在上位不动如山,看着底下乖乖跪着的瓷娃娃,小孩儿该是被训过了,这会儿眼眶都红红的,明明没有刻意卖惨,却瞧着人心软软,再者孩子确是无心……
“知有,上前来。”
方珍珠看看杜祭酒,又偏头去瞧他的两位爹爹,见云澜点头,他才起身走到杜祭酒跟前,“杜夫子。”奶声奶气的,却掺着浓重的鼻音。
这下即使是严厉如他杜祭酒,这会儿也难以下重口说重话,但他厉害惯了,这会儿将人叫到跟前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一时之间,场面就有些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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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大人是知晓老友脾性的,正打算开口给递个台阶,没想到被方珍珠给抢了先。
只见这奶娃子即使犯了错被训被骂被冷脸,这会儿竟也不怵,还敢上前攥着人杜祭酒的衣袖一直盯着人祭酒的脸瞧。
“杜爷爷,你怎么一夜之间变年轻了啊?我是不是应该叫您杜叔叔了?”
奶娃娃的眼睛又大又亮,是可以一眼望到底的清澈,没有什么话里有话,也没有什么心机算计,是赤子真诚发问。
一旁的云澜和方文林这会儿是真的替自家儿子捏了一把汗,也不知道他家宝贝这情商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到底是高还是低,至少他们俩是绝不敢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的。
结果这还不算完,他家儿子见杜祭酒不回话,还抓着人家袖子晃了晃想要引起人家的注意,也不知道杜祭酒是真的呆愣住了还是怎么,竟习惯性的将他家珍珠给抱进了怀里。
方珍珠很是顺从的一把搂住杜祭酒的脖子,坐稳之后还胆大包天的用小手捧住人家杜祭酒的脸凑近了瞧个仔细,然后更加认真的说到:“杜爷爷好好看,好年轻啊。”
说完还用自己的小脸去主动和杜祭酒的脸贴贴,“没有胡子的杜爷爷抱着都不扎手了。珍珠很喜欢。”
一旁的梁大人看着老爷那压都压不下去的嘴角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心里想着要不自己给胡子剃了试试?
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人家杜祭酒当年可是出了名的美男子探花郎,比不过比不过。
再后来,学堂最后一排少了一个写大字的方知有,夫子跟前多了一个负责研墨的小书童方珍珠。
本来就听天书似的,这回还是近距离听,五岁大的娃娃双手抓着墨条磨墨都能听睡着,圆滚滚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堂下的学长们也总是忍不住分神去偷瞧那个双手都沾满了墨汁的奶团子。
磕哒。
墨条脱手撞击上砚台发出一声清脆的金石之声,让闭着眼睛打瞌睡的小人儿一下子就惊醒了,忙放下墨条握着小拳头给杜夫子捶腿。
只可惜眼睛醒了脑子没醒,压根儿没注意到自己的双手全是墨汁,这一小拳一小拳下去,杜夫子的长袍上就印满了小手印,最后这个捶腿的小师傅竟还直接趴在人家夫子腿上站着就睡着了。
看着睡得香甜的玉团子,杜夫子终究是放下了书册轻叹一声,抬手捏了捏方珍珠软嫩的小脸,结果松手一看,好嘛,指尖一点墨迹,如何也想不明白这孩子到底是怎么研墨能把墨汁都蹭到他那雪白可爱的小脸上的。
“想我那关门弟子比你这小童还要年少一岁,也不曾……”
方珍珠咂吧了一下红润润的小嘴,睡得更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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