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人人赞他出淤泥而不染的玉弦公子。
而今,已经鲜少有人再唤他一声玉弦公子了。
这一切,都是拜陆明朝所赐。
可他又不可抑制的为这样的陆明朝侧目倾心。
“陆东家对孙某的误解颇深,实乃孙某不愿所见。孙某本心,从未有意与陆东家结怨。然而,命运多舛,世事难料,孙某如同一叶扁舟,漂泊于江海之上,随风逐浪,无奈地被命运推着走到了今日之境地。”
“若有选择,我更愿意与陆东家为至交好友,而非生死仇敌。”
这番话,多多少少掺杂了些许真情实感。
谢砚捏了捏陆明朝的手,似是在表达不快。
“孙大公子真真是巧言如簧,颜之厚矣。”
不得已三字,何时成了遮羞布。
襟裾马牛,衣冠狗彘。
陆明朝笑了笑“孙大公子这番看似情真意切的话若是放在县令夫人的赏梅宴前,或许还有几分可信度。”
“如今再说这话,可就有些厚颜无耻了。”
“中毒案、诱骗案,我不言,就意味着我全然不知幕后真相吗?”
“真真是笑话!”
陆明朝顿了顿,继续道“孙大公子还有闲情逸致来茶楼饮茶,这岂不是说明大公子已经有绝对的把握能让孙记起死回生了?”
“这一次,又轮到哪一个冤大头为孙大公子搭上身家性命了?”
陆明朝饮尽了杯中渐渐凉却的茶。
茶盏倒扣在桌上“茶饮了,话叙了,告辞。”
“对了,以后可莫要再说私交不私交了。”
“当日我们夫妇曾对令弟说,结交奸佞有违圣人训,同样的,这句话送给大公子,望孙大公子莫要强人所难。”
陆明朝拉着谢砚,起身,径直离开雅间,口中还小声嘟囔着今儿出门是不是忘了看黄历,这才遇到了牛鬼蛇神。
孙志晔望着二人的背影,蓦地烦躁意乱。
谢砚身上的气势与昨夜弯弓搭箭射向他的陆明朝那般相似。
情投意合,妇唱夫随吗?
“大公子……”天冬欲言又止。
孙志晔敛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