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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遍经文是否多了些?若没有我帮你,你要写到何时?你我二人之间不必见外的。”裴墨阳握住了赵弦歌的手,满脸都是心疼,虽然知道师父的责罚重了一些,但赵弦歌没有怨言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可这一起完成惩罚而已,又有何不可呢?
赵弦歌笑了笑,摇了摇头,“这并非是与你见外,乃是我该做的事情,你只需陪着我便好,若假手于人让师父知道,只会更加厌烦你的。若想得到师父的认可,切莫忤逆师父的话语,让师父知道你的好,自然他便能接受你的。”
赵弦歌眼中的坚定让裴墨阳放心,拿着笔继续书写,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痕迹,没有丝毫应对的表现。
不管赵弦歌需不需要帮助,裴墨阳也还是拿起了笔一起抄写,没有丝毫的懈怠。夜深了看着灵牌前的长命烛快要熄灭,赵弦歌起身换掉了燃尽的长命烛,回过头发现裴墨阳趴在桌面上睡着了,拿掉了裴墨阳手中的笔放在了一边,拿出了毯子盖在了裴墨阳的身上。
这千遍经文哪里是那么好抄写的呢?更何况赵弦歌的身上还有伤,整个人还是虚弱的,实在累了,便就想着趴在桌面上休息一会儿,不知不觉便就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睡眼朦胧的看了眼裴墨阳,露出了一个笑容,将长命烛再次更换,以确保长命烛不会熄灭。
四月送来了饭菜。看着赵弦歌在擦拭灵位,再看看桌面上抄写的经文,“主人,你何须这般一板一眼的照做呢?师父不过就是要主人你长点教训而已,做到这份上足够了。”
赵弦歌放下了手中的蜡烛,看着眼前的灵牌,“哪里足够呢?这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因我而去,若不能让他们安生,我的心又怎会安生呢?”
“哪里是主人的心不安生,是主人明白师父没那么容易接受裴少监,故而在此做戏给师父看罢了!想着让师父心软前来找你,收回责罚,接受裴少监吧!”四月拿着长命烛在手中,满脸写着不开心,靠在桌面之上,低头看着长命烛,委屈的像是一个小媳妇儿一样。
“主人,你说你,何时违抗过师父呢?为何因为裴少监你却一次次让师父失望呢?”四月转身点燃了长命烛放在了空灵位的前面,转头看向了赵弦歌。
赵弦歌转头看向了还在熟睡的裴墨阳,眸子里面的情绪十分复杂,“我知道师父对我失望,要我抄写经文,不过是要认清自己,可岁月慢慢,人生无常,我想要为自己任性一次,便就一次。”
四月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感觉,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其实我觉得师父说的没错,裴少监固然是好,可若与你的恩爱有加不过是他与赵玄朗设计出的圈套,那主人岂非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得不偿失。主人当真觉得自己了解裴少监吗?当真觉得裴少监不会因为赵玄朗来设计主人吗?若最后他还是选择亲手了结主人的性命呢?主人可会悔?”
露出笑容来,拍了一下赵弦歌的肩膀,一下子开朗起来,“不过主人放心,我会一直站在主人身边,不管主人如何选择。”
赵弦歌露出欣慰的笑容可眼神中却藏着一丝的忧伤,“四月,师父的担忧自然是有师父的道理,倘若因为我的任性导致所有计划失败,那么师父和三十六房的师兄弟便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能保护好他们安全的撤离并隐藏。”
“主人你这像是在交代遗言一般,我可不乐意听。”四月不开心的撇过去脸,满满都是埋怨。
赵弦歌无奈的挤出一丝笑容来,“人算不如天算,便就如同此次一般,本就是鬼门关走了一回,自然感伤多了些,你只需要记好我的嘱托便就是了。”拍了一下四月的肩膀,“记得你是我最信赖的人,我信你可以做好一切。”
“主人,你可莫要说这般不吉利的话了,再说下去我当真生气了。”撇着小嘴,一脸埋怨的样子,加上一些生气在其中,还是蛮可爱的。“你继续在这大悲楼好好想想如何面对师父吧!我去与师父疏通疏通,旁敲侧击一下看看能不能让师父改观一些。”
赵弦歌点点头,看着四月离开,转身回到位置上坐下,拿起笔继续抄写,“既然醒了何需要装呢?”连头都没有抬的看着自己落笔成书,嘴角却偷偷上扬,一副看清一切的样子。
第100章师父的妥协
裴墨阳抬起头来,将毯子拿下放在了椅子上,“我可并非是有意偷听的,不过是你与四月说话的声音委实大了些,不小心便就醒了。”
“我燃烛时某个人就探了探头,真当是我眼神不好未曾瞧见吗?或是觉得我好哄,随便敷衍两句便就好了?”赵弦歌并没抬头,十分专注的抄写着经文。
“若不佯装睡觉又如何能听见某人这般维护我的话呢?”裴墨阳趴在桌面上,拿起一块糕点来,痴痴的看着赵弦歌。
“这便就算维护了吗?”赵弦歌抬头看向了裴墨阳,停下了手中的笔,“你难道不觉得我是在叫他们不必顾及我的关系,在不需要你的时候将你铲除吗?”
抬起手中的糕点喂给赵弦歌,裴墨阳的笑容中隐藏着得意,“你舍得吗?”
赵弦歌不理会裴墨阳投递的食物,低头继续书写,“佛门重地,收起你那副浪荡公子的模样。我还要快些抄写完,诵读往生咒,好回去与师父交差。”
裴墨阳无奈的收回自己的手,将点心喂到了自己的口中,安静的陪在赵弦歌的身边,时刻观察着赵弦歌的身体状况,希望赵弦歌不要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