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拉来扒拉去,就一个博昌任氏靠得住,任旐(音兆)字子旟(音鱼)必须留守青州,不然管家闹起来没人能搞定。
对待豪族不能只用武力,豪族之间盘根错节相互勾连,平定一处又冒出别人,按下葫芦起了瓢,人家本乡本土真打起来不说输赢,打上十年八年说不准还是平手。
说到底还是实力不够,袁谭也算有本事,入主青州这几年先从民生入手,让普通老百姓过的舒服,从根上断了大族吸纳人口的来源,等到本身实力提上来再和本地大族掰手腕。
但这是个缓慢的过程,前提是需要冀州不间断的支援物资,失去冀州的物质支持,袁谭再有心也没有实力解决老百姓的生活问题。
不从根上压制豪族,青州就永远不能成为袁谭真正的根据地,事情就是如此矛盾,想占据青州就得拥有冀州,没有冀州青州也不会真正得到。
不仅是袁谭和袁熙,高干在并州处境也相似,可以说袁氏的核心矛盾就在冀州的归属上,控制冀州才能拥有河北的统治权。
青州底层很支持袁谭,所以说袁谭不缺兵员,缺的是部曲精兵,即便陶升亲临一线不断激励也无法压制对手,只能眼看着徐晃从容后退。
当前对手换成朱灵史涣,郭援和陶升两人几乎同时下令撤出泥地,袁曹两军一个后退一个行进始终保持安全距离。
“传令继续接战!”袁谭大声发布新的命令。
“主公,现在撤离正是时候!”徐勋拱手劝阻,现在应该按照事先安排,已经得了便宜,战后对外宣传打平是最好的结果。
袁谭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也有正当的理由,计划没有变化快,应当根据形势变化采取相应的手段。
曹军不发挥兵力优势反而摆出一字长蛇阵,军队堵在河道里实际上只有前锋部队接战,从战况看我军战斗力高出一筹,正是扩大战果的好机会。
退一步讲,曹军发觉长蛇阵不利,在河道中展开队列也需要时间,对方速度再快也足够我们脱离交战,再不济还可以点燃浅坑中的柴草掩护撤离,总之现在就应该继续打下去。
袁谭环顾全军到处士气昂扬,扭脸看向辛评征求意见:“辛君!辛君何意?”
“要说地势真好,可惜军力太少,当真遗憾啊。”辛评讲话有些哽咽,眼前恍惚是老主公当面,回想往昔官渡对峙也是每战必赢,始终压得曹操抬不起头。
袁谭满面红光兴奋鼓掌:“辛君,此战能名扬天下吗?。”
辛评还沉浸在往日记忆中,回答起来漫不经心:“小胜而已怕还不够。”
“当真遗憾啊。”袁谭低下头,自言自语声音很小。
徐勋抿嘴犹疑一阵,忍不住躬身劝阻:“待在下询问刘孝阳如何?”
袁绍讲过刘琰和诸公子都有指挥五校的权利,郭援和韩猛是她率领赶来支援,严格来讲都算刘琰部下,是否继续作战应该征求一二。
袁谭面露不屑:“房中奇器,岂论郊场英飒?”
和家里精美的花瓶讨论,郊外纵马奔驰的样子是否英姿飒爽,这不是白痴行为吗!它根本就不懂!这才是袁谭的真实态度,一句话噎得徐勋低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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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忠心耿耿的徐勋低头不语,袁谭也觉得话讲的过分,随即换了副口吻安抚:“待再胜一阵我等便撤。”
郭援不认为继续作战有什么不妥,此时距离先前的出发位置不剩几步,没有任何迟疑,战鼓轰鸣全军再次压上。
曹军并非没有准备,行进中已经扔掉干草枯枝,没了拖累迎着袁军战在一处。还是矛手互刺盾牌压上,与上一阵相比残酷性只多不少。
再怎么说,曹军也是抱着累赘在泥地里行走了两个来回,搏斗一番体力明显不如对面。一方气势如虹一方疲惫尽显,郭援没有投入重甲戟士就能压制曹军一步步退却。
“原来是这样打仗。”刘琰在马上看向远处低洼战场,过去对作战还停留在理论范畴,都是忙活自己那一摊,没从全局视角观摩过。
“菜鸡互啄而已,幽州才是真硬仗。”韩猛是真心实意佩服刘珪,公孙瓒有多强悍亲身体会过,那可是真拼命,只要指挥官不跑幽州骑兵死剩一个人还能打。
“那不是作战是比狠,都说幽州人是死脑筋确实不假。”刘琰还是喜欢现在这样作战,差不多就得了没必要打生打死。
“好像你不是幽州人似的。”
“我算豫州人。”
“那你是虎贲出身吧。”
刘琰突然冷脸紧盯对方:“我是豫州公卿,不是边地武人。”
虎贲出身只是耍威风时候的添头儿,公卿之间吹牛皮的本钱而已,自己可以随意说,别人不能轻易提,尤其是和幽州联系到一起,边地武妞这个名头丢人。
韩猛摇头不想解释,文化不根据血统追溯源头,武人不讲究出生在哪里,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最初的烙印永远镌刻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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