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熹拿起桌上的小橘子,那是市面上已经很少见的老品种橘子了,这种橘子吃起来偏酸,却是黎熹记忆中童年的味道。
黎熹说:“我最爱吃的就是烤熟的橘子,就是这种老品种。还记得老家后院坡下就种了几棵这样的橘子树。”
“我小的时候,镇上冬天都烤柴火,大人们聊天的时候,我就蹲在柴火堆旁边烤这种橘子。”
“这种橘子烤熟了会甜一些,吃了还有止咳的功效。”
顾文韬笑着点点头,“烤熟的橘子是有这种效果,我小时候住在淮舟奶奶老家的时候,感冒了,咱们就这么治咳嗽的。”
“一晃啊,都六七十年过去咯,淮舟奶奶都走了三年了。”
望着黎熹笑起来明媚动人的模样,顾文韬有些唏嘘:“若是淮舟奶奶还活着,能看一眼你,走的时候或许也就安心些。”
“只可惜。”
摇摇头,顾文韬叹道:“她没那个福分。”
闻言,黎熹便问:“那。。。老夫人临走那会儿,应该并不知道谢娇月的真面目吧?”
见黎熹主动提到谢娇月那女子,顾文韬犹豫了下,才说:“当然不知道,那会儿,就连我都不知实情,只当淮舟说的那些话是幻觉。”
盯着黎熹左手无名指上的红黑双痣,顾文韬至今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谁能想到,淮舟记忆那么混乱,他还能清楚记得你这双手。”
“亏得他记得,否则,咱们一家人都被那谢家给玩弄了。”
“丫头啊,爷爷对不住你。”
拍拍黎熹的手臂,顾文韬羞愧难当,他说:“如果当年我们夫妇肯相信淮舟的话,帮他去找你,你就不会被谢家欺负得那么惨。。。”
“顾爷爷,你不用跟我道歉,有罪的是谢家满门,我知道该怪谁,该对付谁。”
见黎熹这般识大体,懂道理,顾文韬心里更是惭愧。
“但凡你无理取闹一些,胃口再大一些,主动跟我索取点什么报酬补偿,我心里都舒坦些。”
可偏偏这丫头什么都不求。
这才最让顾文韬心里怜惜她。
“顾爷爷,谁说我不会跟你索求?”黎熹将烤好的第一只橘子剥了,递到顾文韬面前的餐碟里,她跟顾文韬开口求了一样东西:“顾爷爷,我想跟你求顾淮舟的一生。”
“顾爷爷,你愿意给我吗?”
顾文韬哈哈大笑,杜玉生也是一脸忍俊不禁。
“好好好!”
顾文韬大笑道:“今儿你开了个这个口,我宣布,淮舟的后半生就都交托给你了!”
“熹丫头,我不怕你要,我就怕你不要!”
“要了可不能退货!”
“。。。”黎熹笑靥如花,“好,顾爷爷既然敢给,我就敢要。你放心,我会好好爱他,尊重他,呵护他。”
“玉生,听到了吗?咱家这个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小子,也有好姑娘肯接手了。”
杜玉生也跟着乐呵,“老先生,你没听错,黎熹小姐是真的在跟你要淮舟那孩子的终生所属权呢。”
顾文韬便笑得更开怀了。
望着老人家笑容开怀的模样,黎熹这才回应顾文韬先前提到的那件事。
“您刚才遗憾老夫人离开得早,没机会见到我。其实呢,对老夫人来说,那时的谢娇月就是她心里的最佳孙媳妇人选。”
“她见过谢娇月,心中也算是有了一丝慰藉。”
“所以顾爷爷您别太难过。”
闻此言,顾文韬更是高看黎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