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起身在衣架上取下盔甲,影子忙上前去帮顾寒穿戴。
“顾寒,”她清冷的声音打破午后的宁静,“你把我院子的暗卫都带走。”
顾寒避不可避地看了一眼长宁公主,顿了顿,冷声道:“暗卫留下可以保护殿下。”
“如今赦耶不过是困龙之地,我无须他们保护。”长宁公主上前一步,目光如炬,“漳州是战场,不可掉以轻心。”
见顾寒仍是倔强,长宁退而求其次:“若你坚持,你带去一半,另外你带上白云峰他们。
他们虽是山匪出身,但忠心可用,这些日子也算是自己人了。”
顾寒蹙眉:“他们从未上过战场,顶不顶用还未可知,且前往百越,人多并不好行事。”
“顾寒,”长宁公主语气加重,盯着他道,“你去百越救人,还要守住漳州,人员你自行调陪便是。
白云峰这些人虽粗鄙,却也骁勇善战。
你带上他们,哪怕助你万分之一,我也安心!”
顾寒沉默片刻,深深的看了看她,终于点头:“好,殿下一番心意,末将遵命。”
长宁公主只以为顾寒是害羞于昨日之事,故而从今晨接旨开始就躲着她。
见他又转身继续瞎忙乎着穿戴盔甲,便走过去,看了一眼影子。
影子连忙瞧了一眼顾寒,见将军并未言语,便低头默默退了出去。
长宁公主帮他整理胸前的铠甲,“以后别再称我为殿下,另外长宁是我的封号,你可以叫我宁洛,也可以跟着父皇和母后唤我宁儿,或者。。。。。。”
顾寒微微一怔,眼眶微红,“宁洛,我记下了。”
长宁公主仔细瞧了瞧顾寒,可能是镇国公府出事,他心情不好吧!
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儿。
“平安符带好了吗?”长宁公主拉了拉他的腰带。
顾寒低头看着一只葱白的小手,玉雕的一样,扯着自己铠甲上的金带。
他如今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如何保护她?
他低着头,半天不做声,看着那只手,握紧拳头,拇指紧紧扣在肉里,疼得钻心。
还不知今晚赦耶王的宴会会怎样,可是他却不得不离开。
胸口想被压着一块大石,让他突然觉得权利的顶端是那么的高不可攀,却更令他心神向往。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等我回来!”他突然握住了她的小手。
“一个月,我一定能救回漳州郡守赶回来,到时给你补过生辰。”
说完,大踏步走出院子,去集合兵士了。
夏宁洛知道这一个月是什么意思,赦耶国师定的长宁公主到赦耶一月之后大婚。
他还是没能陪她庆祝生辰,此时她手上多了一支玉簪,是刚刚他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的,她十六岁的生辰礼。
她轻轻的把它簪在了发间。
过了许久,长宁公主回到主院用过饭后,徐海急急地跑来,跟长宁公主低声说了许久。
“消息准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