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轻又暖的声音顺着花房的暖意注入林嘉因的心头,她看着□□色的花瓣,眼眶渐热,她压下心中起伏的情绪,状似平静地玩笑道:“哪有这么取名字的?”
时傅脸上挂着轻笑,林嘉因把花放下,摊开他的手仔细看着,上面有好几道被月季刺划伤的血痕,林嘉因呼吸有些紊乱,他的左手都还没好,当初他划得那么深……
“再这样不理你了。”林嘉因抚摸着他手背的血痕,然后慢慢移到了他手腕上的那三条疤,他伤得比她还要严重。
“快过年了,嘉因做些好吃的给我补补。”时傅抚摸着她的头发。
“好,周姨教我做了好多菜呢。”林嘉因笑着说。
“那我等着。”
林嘉因放开时傅,蹲下来看着那盆花,看了很久,她情不自禁地拨弄了下花瓣:“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赵伯的花圃吗?”
时傅微愣,没想到她知道赵伯的存在,稍后他想到,应该是在燕北遇到了,时傅收回思绪笑着点头:“嗯,赵伯夸我有天赋,以后退休了可以做个花农。”
这株月季,是时傅跟着赵伯学习后自育的新品种,在经历过无数次失败后,终于开出了他想要的花朵。
时傅给这株花取名为,嘉因。
他希望她的后半生像这株花一样,平平淡淡,然后再充斥着粉色的甜蜜。
“那我要跟在你后面,做个采花贼。”林嘉因笑着起身,两人离开了玻璃花房。
“只许采我的花。”时傅捏了捏她的手。
“那你要多种一些,要不然不够我玩。”林嘉因轻笑。
两人来到外面,秋千对面靠墙的位置,又多了一个秋千架,时傅在那里也移植了一株“嘉因”,虽然冬天不适合移植,但是他想让她来年春天看到第一波花。
花园里,“小女孩”的对面,是“嘉因”。
灯光昏昧,两人穿着黑色的大衣静静站立,影子落在花园斑驳横斜的花枝上,暖意点点,柔情点点。
“等明年花开,我来娶你。”时傅眸中倒映着林嘉因的影子。
林嘉因注视着他的眼睛,身影好像在他眼中融化了,她轻轻点头:“我等你。”
晚上,在时傅睡着后,林嘉因久久没有入睡,她看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月亮,好像不再那么清冷,不再那么遥远,又过了一个小时,林嘉因还是没有睡着,她放轻了动作,起身去了书房。
林嘉因拿出钥匙,从柜子中取出时傅出差时寄来的第二张明信片。
高大的梧桐树前,他默然伫立,无声凝望,林嘉因看了许久,然后拿出笔,在男人的身边画出另一个背影,静静地靠在他的肩头。
两个人的画面,终于不再那么孤寂。
最后,林嘉因用画笔将裙子染成绿色,在明信片的背面写下一句话——
“Rhett找到了他的斯佳丽。”。
冬去春来,天气渐渐变得暖和。
这天早晨,林嘉因坐在秋千上看着花园里五颜六色绽放的花,抬头发现,影影绰绰的花墙后,他不知在那里看了她多久。
“怎么还偷看呢?”林嘉因坐在秋千上轻笑。
时傅笑了笑,身影从花墙消失,他输入密码进来,林嘉因也跟着他进入客厅。
这段时间,时傅一直在燕园筹备婚礼,是的,他们的婚礼是在燕园举行,对于时家来说,最高规格的宴会地点,就是燕园。
燕园上一次招待宾客,是时秋铭的六十岁生日,上上一次,是时傅出生。
这次,燕园再次打开大门,用最高规格的礼遇来迎接它新的女主人,相信这一次,他们的爱情会让燕园这个名字熠熠生辉。
两人坐在客厅,时傅拿出一份文件:“签了它。”
“什么?”林嘉因问。
“婚前协议。”时傅轻笑。
原本该在领结婚证前签的,但那天太过匆忙,时傅就仔细拟了一份合同在婚礼前交给林嘉因。
林嘉因拿起来随便翻了两页,看没问题,就在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