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瑜近来第一次见他,自从协理六宫,她也诸事繁忙起来,不由得更加钦佩,陛下自东宫时起就监国理政,依然能料理得游刃有余,更何况,到如今。
他虽然祭祖三日,脸上依然没有半点疲态。
谢瑾瑜望着他,不由得笑着行礼道,“臣妾参见陛下。眼下到了年关,臣妾正想问陛下,除夕夜宴可要像往年一样宴请百官,臣妾也好提前准备。”
“不必了。”
宁玄礼语调平淡,“先帝孝期未过,守孝之期,不宜大操大办,按寻常宫宴即可。”
谢瑾瑜俯身,“臣妾明白了。”
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话,
陛下的龙驾便已离去。
她深深望着那道白色身影,才回过神,“恭送陛下。”
……
未央宫。
沈青拂坐姿懒散,跷着脚,手里账本随意一扔。
那一册本子打着圈的摔在地上。
她声音平静。
“梁总管,你们内务府,向来就是这样糊弄陛下的么。”
梁总管脊背爬上冷汗。
他想着,做的假账也不算有什么疏漏,总能将这位贵妃娘娘蒙骗过去。
岂料,她这么不好骗。
他赔笑道,“娘娘您说笑了,咱们内务府哪敢欺君哪。”
“是吗。”
沈青拂话音冷淡,“你自已好好瞧瞧,冬日的炭火钱,跟夏时的解暑钱,竟要花费十数万两,你将这宫里奴才们的人头数,都算在你自已身上了是吧?”
梁总管慌忙跪下。
“娘娘误会了,奴才怎么敢哪!”
他浑身都开始冒汗,本来宫人们的两样开销就是昭宸贵妃先前提出来的贴补,他做假账也做顺手了,以为没什么事,将这些贴补换成钱,习惯了中饱私囊,狠狠的捞了一笔。
梁总管赶紧分辨道。
“娘娘,奴才于宫中,月俸不过数百两,这十数万两的银子,就算给了奴才,奴才也没地方放啊!”
他早已在宫外置了田宅,
地契票子提前放在了密室里,没人能拿到,没有证据,昭宸贵妃也不能说什么。
谁料,又是一张纸,迎面摔下来。
梁总管顿时一惊,大惊失色,这张纸……这不是他的地契么!
“娘娘!”
他不禁心都提到嗓子眼。
这地契之上签了他的名字,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抵赖的。
他颤抖着拾起来,“奴才……”
沈青拂递给侍琴一个眼神。
侍琴随即冷声道,“梁公公,陛下最恨贪官污吏,你竟然贪了这么多,真是不知死活。奴婢听闻慎刑司的刑罚多种多样,梁公公应该也不想去慎刑司走一遭吧。”
梁总管震惊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