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回报,李常笑同样把几经完善的百草随笔抄本送给老友。
人生不过数十载,萍水相逢,残生未必相见。
告别了老医,李常笑踏上返途。
元始四年,五月。
李常笑重归南山。
同月,元始帝组织关中秦卒,向西征讨羌人。
消息传出,不少人痛骂元始帝不惜民力,穷兵黩武。
李常笑知道,错不在元始帝,而是军功爵自身弊病所在。
天下承平,大秦军士无功可立,全军上下不免涣散。
仅是最近几载,就有不少秦将触犯秦律,夺职受罚。
长此以往,对秦军士气也是相当大的打击,一个不慎可能导致士卒哗变。
哪怕是元始帝,他也不愿冒这个风险。
元始四年,六月。
李常笑依照玄黄的描述,以他居住的扈阳岭为中心,布置了大阵。
足足十日,李常笑才将大山的铭文勾勒完成。
最后,他回到草庐,将自己的血滴在蛟龙鳞甲上。
下一秒,那鳞甲金光大显,他体内的玄黄随之涌出,朝着高山深处遁隐。
“这算阵成了吧。”
李常笑有些不确定,但玄黄已经离体,再要考虑显然无意。
为今之计,还是沉下心修炼吧。
……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叶子绿了又黄,黄了又绿,转眼到了元始六年。
这日,一股磅礴的威势自草庐中传出,约莫持续了半日,才有消退的迹象。
不知过了多久。
草庐走出一人,身高近八尺,穿着一袭浅灰色衣袍,头束简易的竹簪,青玉缎带,墨眉似剑,仙气逼人。
李常笑轻拢宽袖,细细感应周身游走的内力。
足足三千年,竟是能与昔日楚国的神龟相提并论了。
正想着,草庐的蓬顶忽然传来动静。
一个约莫三尺径宽的白龟正悠悠靠近,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着狡黠而智慧的光。
李常笑轻轻一招手,那硕大的龟身就被他单手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