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生听到谭笑的喊声,刚刚还很严肃的脸上,瞬间就迸发出了喜不自胜的笑容。
他立刻迎了上去:
“谭笑,你们也太客气了,什么东西都想着我,让我挺不好意思的。”
谭笑把他们带过来的餐盒放在桌上,随后打开,从餐盒里盛出黄澄澄的海参蟹黄粥,递到了南乔生的手里:
“哎呀,这都是举手之劳,又没什么的。再说了,我们早晚都是一家人,你和我见外干什么。我们老安让我今天来看看你身体恢复的怎样,要是能出院,就去我家过年,今年我家我妹和我妹夫一家人都在我家过年,我家可热闹了。我们打算大年三十搞一大桌菜,坐在一起好好喝一回。你和安安就两个人在家,冷冷清清的,不如和我们一起算了!”
谭笑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那脸上自发的笑容,就仿佛自家有喜事临门那般。
南乔生嘴上不停摆手推辞,可心里却已经动了念头:
“这不太好吧?你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我们两个外人,掺和什么呢。”
谭笑听他这么说,当即就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说的什么话呢,什么外人不外人的。安安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和我还有老安又是多年的老同事老朋友,你们怎么会是外人?你们要是外人,那到底怎样的人才算自己人?你听我的,大年三十就来我家过。你要是不来,我可跟你急。”
谭笑人如其名,就是那种大大咧咧很爽朗的性格。
她的笑容很具有感染力,让不苟言笑的南乔生自始至终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
安如煦这时也顺着谭笑的话茬笑着说:
“对啊,南叔,你们就来我家过吧,我家热闹,房间也多,你们到时候就住在我家。我们一起热热闹闹过个年,自从我们回国后,这还是第一次聚在一起呢,你们就别和我们见外了。”
安如煦一边说,一边用余光不经意打量着商擎。
打从他走进这个病房起,他就注意到了商擎的存在,自然也注意到了南乔生床旁边放着的那本古旧的书籍和那个青铜面具。
安如煦下意识关注着商擎的反应,他故意这样说,其实,就是暗戳戳在告诉商擎,像他家这样的家庭氛围,是像商擎这样的人,永远都无法给予南若安的。
商擎静静站在原地,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出声。
微垂的睫毛,在眼底覆下一层阴影,遮盖住了他最真实的情绪。
此时此刻,他被眼前这活色生香的烟火气息,彻彻底底衬得像个尴尬的局外人。
听到谭笑说的这些话,再看谭笑特意给南乔生炖的那碗海参汤。
他知道,这些家庭的温暖,亲人之间相处的温馨,是他永远无法提供给南若安的。
安如煦和他家的存在,是横亘在他和南若安之间的一根刺。
若是之前,他或许会为了南若安的幸福,而选择退出。
可是现在,他做不到了。
他已经完全拥有过南若安,在她的身体上,结结实实烙下了属于他的标签。
他绝不可能就这样把已经属于自己的女人,拱手再让给其他人。
无父无母又怎样,没有家庭的温暖,又怎样。
他和南若安可以自己组成一个温馨的家庭,他们可以生很多很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