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我俩结婚时还没你呢。”
“哈哈,这倒是。”
“总之就这么个事,你知道就行,别往外说,我签了保密协议。”
“呦呦呦,还保密。”老裴笑话他:“离了不让说?咋?怕丢人啊?”
“我怕什么丢人,我也没人可丢。”
裴溪洄抱着手臂坐在门口高高的石桌上,晃荡两下腿,“他说怕耽误生意,好多商标都是我俩的名字注册的,协议上写了一大堆我也没仔细看。”
“他的意思?”
“昂。”
老裴想了想,若有所思地点头。
“不说也好,不然就照你之前得罪的那些人,今天放出话去你俩离了,明天你就得在迷路海上翻白子(尸体飘水上)。”
“你可盼我点儿好吧,你最近也少去靳寒跟前晃,我俩没离的时候他就不待见你,哪天把他惹恼了他先让你翻白子。”
“行,那就比比咱爷俩谁先翻。”
“有病啊谁和你比这个!”裴溪洄气哼哼地从石桌上跳下来,转身挥挥手,“走了。”
“不在这儿吃啊?”
“懒得吃。”
“正好我也懒得做,你那破嘴就他能伺候。”
他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
一分钟不多呆,石桌都没坐热,就跟后面有人撵他似的。
老裴也不送,只说“小洄哥慢走”。
这样的相处模式很难看出来,他俩是正经父子,骨肉至亲。
但裴溪洄从没管他叫过爸。
裴溪洄的妈妈是搞科研的,保密工作,在边境雨林里被雇佣兵杀害。
那时候他刚出生两周,哭还不太会哭呢。他爸悲痛欲绝,完全没有心力管他,抛下他孤身入雨林寻找佣兵,为妈妈报仇。
之后的故事就很俗套了。
爸爸据说死在了外面,亲戚没了忌惮把他当皮球踢来踢去。
裴溪洄五岁那年“意外”坠海,流落到枫岛,被十四岁的靳寒捡到,辛苦拉扯大。
一过十五年,兄弟俩日子过得有模有样了。老裴突然登岛,追到他们家门口说裴溪洄是他儿子。
靳寒当时就听笑了。
裴溪洄也笑,苦口婆心劝老裴:“叔你赶紧走吧,我怕我哥待会儿把你扔海里喂鱼。”
老裴不怕靳寒,他来之前就打听过这人是干嘛的,打听过了还敢来就证明他的决心。
靳寒的表情渐渐消失,带他和裴溪洄去医院做亲子鉴定,一周后结果出来,真是父子。
那时靳寒恐慌过一段时间。
怕弟弟跟亲生父亲走,不要他了。
他调查了老裴的所有履历,还离开枫岛去他住的地方实地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