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哥哥牵着他的手踏入玄关,可能是客厅里摆着红酒和烛光晚餐,可能是在一个久违的拥抱里跌跌撞撞地扑进卧室,甚至还有可能,是他把自己藏进行李箱,偷渡进家门。
但等到这一天真正来临时,以上种种场景全都不适用。
从下车到进家前,他的脚都没沾过地板,靳寒全程将他抗在肩上。
门一打开,他人进来了,半条腿还悬在外面,就被攥住腰一把提起来扔在玄关鞋柜上。
后背猛地撞向玻璃柜,脑袋就要磕向柜门,靳寒把他拽回来,扯入一个带着血腥气的炽热怀抱。
等待了三百多天的吻,铺天盖地地将他包裹。
夕阳落尽,他们没来得及开灯。
后海码头传来聒噪的鼓声。
玄关仿佛变成微醺的酒池,窗帘被海风吹得扬起,远海上的灯塔射来遥遥一柱刺眼的圆形光圈,正好将他们两个包围其间。
像在某个私密场合偷q被用手电筒照住的情侣。
裴溪洄有些害羞,抬手挡住眼睛。
靳寒不准,攥住他两只手腕向后反拧,用领带绑上,让他在光下明明白白地被自己侵占。
“唔……你太坏了……哥……”
嘴巴被吃麻了,舌头好像在融化。
靳寒掐着他的脖子撕咬,会在他喘不过气的间隙大发慈悲把他放开,转去攻占耳后和脖颈。
哥哥的嘴唇是一种刑具。
裴溪洄心脏狂跳,脑袋里嗡嗡作响,慢慢地招架不住。
“哥,开灯好不好……我想看看家里……”
“看什么,家里一点没变。”
他的嗓音性感得让人头皮发麻。
“我想看看……哥住过的痕迹……”
“没有。”靳寒捧着他的脸,鼻尖蹭着他的鼻尖,“你不在我不住家里。”
裴溪洄心口暖融融的。
“那脏了怎么办?请人打扫吗?”
“不请,我们家,我自己回来打扫。”
再无暇应承这些扫兴的话,靳寒封住他叭叭个不停的嘴巴。
裴溪洄大脑缺氧,好几次接近窒息,在哥哥怀里晕晕乎乎地化成一滩水。
“怎么了?”靳寒拍拍他的脸,“眼睛都不聚焦了,变小傻子了?”
小狗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嘴唇水亮亮,呆呆的样子显得格外乖驯。
三四秒后他的眼睛才重新对上焦,视线一点点爬回哥哥脸上,嘴巴一扁哑声哀求:“亲慢一点好不好啊,哥……缓一缓,我想先看看家里,求你了……”
这眼泪吧嗒的可怜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靳寒在用强呢,可他虚软的两只手恢复力气后还不是第一时间圈到哥哥背上,生怕他哥不给他了。
靳寒揩去他眼尾的泪,拿出条链子给他戴上。
借着微弱的灯光,裴溪洄看到自己脖子上一圈胖乎乎的金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