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麟淡然地说,“上我的车,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杜院长借着停车场昏暗灯光看清了张启麟的脸,感觉在哪里见过。
忽然,他的神情就象看见了鬼,眼里透着恐惧与不安,赶紧别过头去,不想让张启麟看出什么。
张启麟却很敏感,感觉到了杜院长表情的变化,那神情像是以前见过他,那种恐惧,绝不是因为上次在酒楼,他把餐刀扔在了对方的桌子上。
杜院长脸上一付很不情愿的样子,脚却不听使唤,跟着张启麟上了一辆面包车,坐在副驾驶位上。
张启麟发动了汽车,“你以前见过我?”
杜院长表情冷漠,竭力想表现出镇定,但是声音有几分颤抖。“没有,我们没有见过。”
“杜院长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前两天在饭店见过。”
杜院长做出一付恍然的表情,语气里反而透出一点轻松,“那天你跟马丽在一起,你是他男朋友?你是为了她来找我的?”
张启麟心里渐渐地有了个想法,杜院长以前见过他,而且怕他提起过去的某些事情,专门把话题向马丽身上扯。
“我不是为她的事情。”
果然,杜院长语气又开始紧张起来,“那是为了什么来找我?我们可从来没见过。”
张启麟将车开向了郊外,“三年前,健康医院有个药物研究,我参加过,因为我得过失忆症,不记得研究过什么了,你一直是医院的院长,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吧?”
“我不知道,我要下车。”
张启麟并不相信杜院长的回答,淡淡地说了句,“请告诉我真相,你的儿子今年上初三了吧?我昨天在高州一中看见过他。”
杜院长色厉内荏,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愤怒又惊恐,“不关我的事情,你想干什么?你想威胁我?给我停车。”
张启麟把车停在了路边,“我明天去你医院,你给我看资料,否则……你不会喜欢我的。”
杜院长下车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得额头青了一块。
他本想一走了之,但是想了想,回过身哭丧着脸对张启麟说,“我不能说,说了我就没命了。”
“我没让你说什么,你只要告诉有关我的医疗档案在哪里,我自己去找。”
“我告诉你,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离我儿子远点。我们医院最里面有一个三层小楼,那里是太平间,在三楼最东面的屋子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说完他匆匆离开,怕晚了一会,小命不保。
张启麟并没有凶神恶煞地威胁他,但是他却不敢拿儿子的生命来做赌注。
杜院长回到家,老婆孩子早已经安静地睡着了。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握着酒杯的手不断地颤抖。
他在张启麟面前已经竭力保持了镇静,现在安全了,压抑在心进而的恐惧反而渗透出来。
忽然,客厅的钟声响了,他吓得把酒杯摔碎在地上。
妻子穿着睡衣从屋里走了出来,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地上的酒杯碎片,“老公,你回来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