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叔的耳报倒快。”叔侄俩交换眼色,雍盛清咳一声,“如今朕也大了,宫里左右闷得很,而今到近臣府上讨杯酒吃也不行?再说了,眼下宫门已落钥,日出之前无墨敕鱼符绝不可擅开,怎好单为了朕一人坏了老祖宗的规矩?更有甚者,若搅扰了母后安寝,朕的罪过可又大了。”
“圣上……能有什么天大的事比圣上的安危更重要的……”
雍峤还欲规劝,雍盛扬手打断他。
“来来来,九皇叔既这般操心,就留下来看着朕,再陪朕吃杯酒如何?咱们君臣同乐,吃醉了便同榻而眠,明日醒来再一同上朝,岂不称心便宜?只是叫你那些凶神恶煞的亲兵都站远些,莫搅扰了大好的兴致!”
雍盛一手拉恭王,一手拽王炳昌,不容分说就将二人按在坐垫上。
三人你看我,我瞅你,旋即扯出如出一辙的礼貌笑容。
眼见大势已去,时机不再,王炳昌不得不切齿苦笑:“难得圣上有这般高的雅兴,臣敢不奉陪到底?”
说着,拎起酒壶俯身斟酒。
酒液尚未倒出,雍峤劈手顺过酒壶,自顾自给皇帝满上,颇为无奈地叹道:“罢了,臣就陪圣上少饮一些。但圣上务必应允臣,下回万不可再冒如此滔天大险独自出宫了。”
雍盛满口应承:“没有下回,没有下回。”
下令接着奏乐接着舞,三人真就各怀鬼胎地喝起酒来。
酒不醉人人自醉,三杯下肚,雍盛体弱不胜酒,便原地撒起酒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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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撒不要紧,一撒他谁也不理,单单下席来抱着那算命先生不撒手,嘟嘟囔囔地非要向对方讨个说法,谁劝也没用。
王炳昌在旁看得那叫个心惊肉跳。
恭亲王错过了前戏,此时也十分费解,甚至以为那妖道兴许是个女扮男装。
至于幕七……
幕七在忍,因为这狗皇帝恃醉行凶,两只兴风作浪的手一直在鬼鬼祟祟,试图解下他的腰带教他当众出丑。
若不是众目睽睽,他很可能一记手刀下去,直接将人敲晕。
闹到最后实在无法收场,王炳昌遣散众宾,安排出府上最精致的暖阁,先让醉糊涂了的皇帝安生睡下。
而闹剧的另一主角……
由于实在无法将幕七从雍盛臂弯里扯出,只得由着雍盛将人一道揽进房。
真是离离原上谱。
缃荷守在门外时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