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厌指尖一颤,险险克制住没将屏风撕裂。
他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却能听见颜清那狗东西走远的声音。
曲云织蹙眉,“这种事我自己来便可。”
无厌稍稍舒了口气。
却听颜清掐着把嗓子,矫揉造作,装乖卖巧,黏糊到令人恶心地说:“师尊,这些天我尽职尽责完成您布置的任务,朝九晚五不辞辛劳。”
“却被您冷落多时,好久不曾相处了。”
曲云织一顿,明知这小子一肚子坏水,但他事情办得利索不说,好几次被自己三言两语敷衍打发。
牛马拉磨都需要吃草,总不能一点甜头都不给他。
她无奈叹了口气,“随你。”
颜清眉眼弯弯,露出得逞后的笑容,不经意间戏谑地瞥了眼身后屏风。
他相信无厌意识得到,他就是故意的。
昨夜妖皇入侵,他却没能来现场亲自揪出鲛妖,不闻不问之下换来的是变本加厉,今早竟察觉师尊房里出现第三者的痕迹。
颜清便知道,乖孩子的路线行不通。
师尊过分放心他,坚信他乖巧懂事,才会一次又一次忽视他的感受。
会哭闹的孩子才有糖吃。
颜清就是刻意选在这样一个时机,将妖皇堵在屏风后,当着他的面与他心心念念的人亲近。
他指腹在白净如雪的药膏上打着转,用体温融化些许,沾着油脂状水淋淋的一层,抹在曲云织锁骨烙下的那一抹红痕。
那处的肌肤本就敏感,此时再被灼烫的体温一激,宛如针扎般往深了刺。
曲云织轻嘶了一声。
室内很静,静到低低的气音能清晰传入无厌耳畔。
视野被屏风挡得严实,留给想象力无尽的空间,其余感官被放大。
衣料窸窣,曲云织不自在地躲闪时带动桌椅碰撞,勉强适应后,就是涂抹药膏时的黏腻水声。
“撕拉——”
纸张被狠狠划破的声音。
颜清下意转头识向声源处看,却在中途被曲云织掰过脑袋,“专心。”
乖乖哦了一声,他两耳不闻窗外事地继续上药。
曲云织抬眸,眼神冷淡望过来。
只见好端端的山水屏风被利器划开一个口子,一只金色的竖瞳直勾勾透过裂隙,撞上她的视线后弯眸一笑。
“师尊。”颜清出声道,“药已经揉开了,用不了几个时辰这伤就会消去。”
曲云织注意力被他牵扯,头皮发麻,只想尽快把这俩难搞的货分开,“那便随我一同面见诸位道友。”
“倒也不用这么急。”颜清不紧不慢收拾东西,取出绣帕慢条斯理擦拭手指,“万法宗那边我还得跑一趟先打个招呼。”
“对了。”
颜清似是想到了什么,临出门前杀了个回马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