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半晌无言。
连肖芙娘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了,让她这个旁听者听着都忍不住那股想潸然落泪的冲动。
也许这段剧情,在小说里只是一段简单的文字描写,甚至于,在原书之中,没有任何一笔提及。
但在这里,是真实存在的。
是村民的苦难。
亦是百里将军的苦难。
一声叹息自头顶响起,紧接着,男人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很晚了,睡吧。”
肖芙娘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她的头发已然干透了。
而庄承,竟然就这么站在她身后,给她讲了这么久的故事。
“什么时辰了?”
“寅时了,快睡,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北疆偏北,天黑得早,天亮得也早,再不睡晚点儿真就天亮了。
肖芙娘起身,动了动坐得发麻的身体,往床边走去。
但真正躺到床上去了,她反而睡不着了。
刚刚庄承跟她说的那个关于百里将军的故事,就如同放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播放着。
他们的这一生,太苦了。
良久,她出声。
“庄承。”
“怎么还不睡?”
“再跟我说说他们的事情吧,百里将军和百里夫人死了,那其余人呢?”
“扶风说他们是百里将军的徒弟不是吗?他们又是怎么来的?”
“记得我说过,他们在经历第一次的事情后,搬进山里了吗?”
“记得。”
“或许我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没说清楚,其实他们在山里住了有十几年。”
“搬进山里之后,村民们也要下山采买的,有一日,下山采买的人听到了婴儿的哭声,有孩子被扔在半山腰了……”
那个孩子,就是扶风。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被扔在山里,随时都有被狼叼走的风险,村民们于心不忍,就把人捡回去了。
百里将军再回来的时候,见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