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桌面摆了些零散的笔墨纸砚。
他们在准备来年科考。
见到他进来,曲寒川慌忙站起来,惊讶问:“你怎么来了?”
而查老板则把桌上的纸倒扣下。胤红星瞥了对方一眼,眼神直勾勾,声音冷了几个度:“来接你,”又意有所指,“怕你看不清路,找不到家在哪里。”
曲寒川笑,朝查老板挥手,拽着胤红星离开。
出了扉歌酒肆牵了马,对,他们现在每次出门都是各骑各的马,再不会亲密相贴了。
曲寒川道:“我已完全看得见,再也不会迷路了。”
胤红星不。
回到家,胤红星想帮他宽衣,却发现曲寒川进了小书房,自顾自挑了一本什么乐府礼纪的书,坐在灯下便开始看。
直到月上中天,也没从书中回神。
是了。
胤红星都快忘记了,曲寒川是要入朝为官的,他原本的期望就是娶一个贤淑的女人。而不是被迫娶了他这个男妻,去遵守华朝“娶男妻便不能入朝为官”的破规矩。
他复明了,自然会重拾旧路。
胤红星自去洗漱宽衣躺下。
第二日醒来,床上只有自己,而曲寒川睡在了书房木榻上,胸前还盖着那本《延古乐府悉礼纪》。
“今日还要出去?”胤红星看牵马的寒川。
“嗯。”曲寒川点头,答的肯定。
“还是扉歌酒肆?”胤红星问。
曲寒川顿了一下,道:“清风茶楼。”
这是曲寒川的变化之一。他有了很多朋友,男女都有。
扉歌酒肆的查老板,昨夜才刚见过,不到而立的年纪,长得却是不男不女的狐媚子模样。
还有现在,曲寒川要去见的,是清风茶楼的楼主。一个女子,都花信之年了,还没嫁人,每次见到曲寒川都亲切的喊“寒川”。
那声音让胤红星十分不舒服,但他只能说:“早去早回。”
听着渐远的马蹄声,胤红星突然想起两年前,自己下山接近曲寒川的初衷:一是为报答小恩人;二是想陪他走一程。
只是走一程而已,没想到走着走着走到现在,走到不愿撒手的地步。
曲寒川没变。
他还是喜欢穿一袭月牙色锦缎衣衫,头上的玉冠以碧玉色居多,饭菜口味依旧偏清淡;那张脸更一如既往的漂亮,面如冠玉,唇色浅淡,唇峰清晰;原本就会说话的明眸更传神了,含情脉脉。
他只是不需要胤红星了。
二师兄来找:“红星,药材缺了很多,你帮我进山采补一些。”
胤红星接过单子看:“都是常见药材,不远处的闲月坡上长了一大堆,我让平沙去采。”
“你去吧,平沙要帮我做别的事,这次多采些。”大师兄说,观察他神色,又道,“我看你最近郁闷,就当去散散心吧,乞巧节那日回来,师父说晚上一起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