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翎自认为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徐凤元并不知道。
当然,对方身边绝不乏高手,若真有人听到,告诉徐凤元,也算是他离间的第一步。
却不知,早在徐凤元吸收了印寒江的内力之后,无论耳力目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可以说,百米范围之内、再细微的声音也无法逃过他的耳朵。
所以,当白娉婷凑到徐凤元身边,将此消息告知时,徐凤元只是轻笑一声,道,“无碍,就让他们狼狈为奸好了,正好,本世子也想看看,一个败军之将,一个战败国太子联手,又能搅出什么风浪?”
很快,徐凤元便将南宫翎安置在了驿站。
“南疆太子可以看看缺什么,本世子着人给你安排。”徐凤元只是走个过场。
不想,南宫翎却借此提出要求,“孤早在南疆之际就曾听闻,徐世子酿制出了尚在醉修罗之上的美酒,今好不容易来到大乾,能有幸遇到徐世子,还望世子不吝赐酒。”
“这个好说,南宫太子要多少,本世子这就着人送来,不过,本世子手下养了不少人,这酒钱可不能免。”徐凤元道。
南宫翎不怒反笑,“这个自然,徐世子只管放心就是了,孤绝不拖欠酒钱,且,若徐世子的酒当真好,也许孤还能为你开通与南疆之间的互市交易呢?”
对于这个问题,徐凤元没有回答,树大招风,短时间内,他还不想让自己的酒出售大乾以外的地方。
“那就请南宫太子好好尝尝本世子酿制的酒吧,尝过之后,便早点休息,一路风尘,想来太子也累了。”说罢,徐凤元抬脚就要走。
然,背后的南宫翎却开口,叫住了他,“世子,且慢。”
“怎么?你还有事?”徐凤元顿住脚步,回眸看了南宫翎一眼。
对方笑道,“孤初来大乾,人生地不熟,唯有徐世子让孤倍感亲切,一见如故……若世子不介意,孤想和世子做个朋友,喝上几杯,世子意下如何?”
“和本世子做朋友?”徐凤元眼角微微一扬,继而嗤笑出声,“是背后插刀的那种吗?”
“……”显然,南宫翎没想到徐凤元说话竟如此直接,一时间也有些错愕。
但好在,徐凤元很快改口,“南宫太子不必紧张,本世子不过与你开个玩笑罢了,都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既然南宫太子想与本世子交朋友,那本世子又岂有却之不恭的道理?”
“今日,我们便一醉方休!”
稍后,红袖招的人奉命送来了万古春。
南宫翎与徐凤元开怀畅饮。
“世人都说永安王之子,纨绔恶劣,混世魔王,永安王生了世子,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可孤却不这么认为……”酒过三巡后,南宫翎故意借酒道。
徐凤元玩味一笑,“那南宫太子如何以为?”
南宫翎深深的盯着徐凤元,一字一句道,“孤认为,徐世子分明是大智若愚。”
“此言怎讲?”徐凤元十分耐心的听下去。
南宫翎道,“永安王手握重兵,战功赫赫,简直就是大乾基石,可孤听闻,你们大乾的那位陛下,和永安王之间似乎并不和睦,多年来,一直有打压功臣之嫌……”
“若是徐世子你锋芒毕露,那皇室欲要铲除永安王府之心便更甚,藏拙才是最好的选择。”
话到这里,南宫翎微微一顿,“只是,让孤不明白的是,世子打算藏拙多久?难道,你当真甘心一辈子郁郁居于人下?”
“呵。”听了南宫翎的话,徐凤元轻笑一声,然后又猛灌了几口酒,“真是想不到,本世子在大乾多年,最了解我的竟然是与我只有一面之缘的南宫太子……”
什么意思?
难道,徐凤元要承认他多年来的纨绔都是装的?
难道,他要与自己交心了?
南宫翎的心跳突然加速,有一种即将窥探到极大的秘密的紧张与欣喜。
然而,徐凤元接下来的话,却彻底让他无语……
“南宫太子是不知道,本世子一腔热血抱负,无处施展……”
“其实本世子武功盖世,英勇无双,若是真的上了战场,只会比我父更加骁勇,即便是你南疆百万大军也必然被我打得落花流水,跪地求饶!”
“而且,比起我父之外,本世子除了武力还有头脑,你知道那汪经纶吧?自称什么京城第一才子,还不是成了本世子的手下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