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太后读完玳瑁带来的信后流露出赞许,没想到这许清远在齐地的叔叔许友北。
看似一直老老实实,原来还在暗中与许清有书信往来,看来她还是留有差池了。
玳瑁在底下跪得战战兢兢,她没有十分相信楼红绫,自己交给太后前也是提前私自拆开看过,没有问题后才敢来长乐宫的。
皇族所常用的律文格笺她不懂,可楼红绫跟邓太后自然十分清楚,才能让邓太后相信这封书信的真实性。
上面写了齐王许友北是如何向许清唾弃邓氏一族的恶行,甚至提出如若许清想要举兵,他定会在齐地回应。
对于邓太后来说这个情报意义重大,她一直以为与许清暗通曲款的是卫书临或者司马伦这两个天天跟邓家叫板的老臣。
可她派出在丞相府的眼线没有任何收获,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御史大夫刘长青,但她没料想刘长青会公开站队支持邓维封王,心中剔除了这个可能性。
这个许友北原本一直在封地安安稳稳,没料想也是个不老实的。
仅此一事,邓太后对玳瑁出言赞赏,还赐了不少银两,这让玳瑁受宠若惊。
然而,内心深处对楼红绫的某种恨意却愈发增长。
而后几日,卫宣铭趁午休时,正坐于御花园的一处避人的亭内负剑而立,思虑深重。
他的腰间的双鱼佩,已系上了鲜艳新结的红绳。
自从上次卫宣铭在御花园,与陛下一同跟楼红绫撞上个满怀后,心中一直对此放心不下,虽说许清事后也说他相信楼红绫,表示将她当自己人便好。
可朝中的争锋如此凶猛,他难免顾虑。
“你在想什么?”
张织秋银铃般的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因为双鱼佩跟张织秋相识,正好她时常来打扫御花园。
而他闲来无事便会来此地望着太液池里自在的锦鲤发呆,如此一来二去两人便熟识了。
“织秋姑娘。”
他连忙站直,微微抱拳,神色间带着一丝局促,不知该如何更好地跟她打招呼。
每次面对张织秋,她那巧笑嫣然、大大方方盯着自己说话的样子,都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他从小到大,还从未被人这样毫无顾忌地直视过。
就连父亲都曾无奈叹气,说他眼中冷意太重,让人难以亲近。可张织秋却不一样,她那张有点可爱的脸上,总是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那如水般清澈的明眸,仿佛能看穿他心底的秘密,让他不自觉地想要闪躲。
张织秋像是没察觉到他的不自在,自然地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手里还杵着扫把,歪着头打量他:
“看你眉头皱得这么紧,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呀?跟我说说呗,说不定说出来会好受些。”
卫宣铭微微一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只是一些朝堂上的事,说来你可能也不懂。”
张织秋撇了撇嘴,佯装生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