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朋便问:“何出此言?”
齐远:“下层的人族联盟能走到今天,靠的是什么?自然是各位镇州使拿命换来的和平。昔年我哥坐镇古苍最危险的无极域,杀了多少意图犯禁的传说异族?又在生死边缘摸滚打爬了多少次,才有如今的风平浪静?”
“我因生于世家,知各位镇州使的不易,也敬各位前辈为各大州城的付出。”
“只是没想到今日来乾州,却不想有人会如此蔑视镇州使,当着众人的面说出那等话,实在是恼怒之余徒生心寒。”
说到这里,齐远表情一沉,装出一副恼怒和不满的模样,跟身边的人道:“庚午,将那句狂言说给在座各位大人听一听。”
庚午暗自抽了抽嘴角,只能木着脸一字一句复述道:“我告诉你,今天不交出东西,别想活着走出乾州!惹了我铁血盟,就算乾州镇州使来都保不住你们!”
这话一出,众人面色着实难堪,其中以李良朋尤甚。
齐远重重呼出一口气,看向李良朋,很是替人打抱不平地说道:“李大人,小子这是在替前辈您感到不值啊。要不是有您在前方兢兢业业地为州城付出,哪有和平安稳之地给这些势力和世家发展?”
“如今借着您吹的风倒是将起了势,可是不知感恩就算了,连您的面子在他们这等二阶寻常人眼里都不值一提,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践踏。我这是替前辈不值,替牺牲的乾州军不值,替乾州城内被这些毒瘤祸害的平民百姓不值啊。”
这话一出,别说李良朋,就是看戏的不少乾州军以及本地百姓都听得心中一梗,不禁沉默了下来。
洪华眼眸微眯,这会儿倒是忍不住频频侧目,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白发少年。
一句话略过了自已的委屈不说,还正戳各位镇州使心里那根刺,句句都在替所有人不值,说得那叫一个真情实意,大义凛然。
再结合镇州使家属和世家子弟这一身份,人家这不值,还真不值到各位心坎里去了!
洪华脑子一转。
只觉这齐家二少实在有些手段和心计。
说这些话肯定也不是单纯为乾州军不值,该是有什么目的才是。
他忆起邵家和齐家的关系,再一联想铁血跟邵家的恩怨。。。落在对方身上目光越发深邃。
有意思。
李良朋此刻在沉默中犹感惭愧。
近几个月来,一直专注进阶异能和升职之事,无心管理,除异族来犯的大事外,其他事情基本交由了副官处理。
却没想到自已的一时疏忽放纵,竟会出现这样目无法纪的组织。
只是这铁血盟背靠铁血武馆,若要处理起来,倒也得看在那铁血馆主的面上,留个余地。
齐远见他凝眉沉思,嘴角的笑容越发玩味。
便是在此时,那街道路口处传来嘈杂的声音,众人闻声看去,发现是那赵立夫领着一群超凡者气势汹汹地朝这地走来。
结果等人走近一瞧,发现人群里不仅有李良朋,还有六七个在其他州有职务的。
平日里或多或少都跟他赵立夫有些交集。
赵立夫微微顿住,凝神扫了一圈,抬手捏了捏自已那两撇的小胡子,心中冷哼了声,这才在一行人各异的目光中,含笑走了过来。
一边走着,一边作揖行礼。
“哎哟,这是什么风,把各位镇州使大人都给吹来乾州了?”
曹显也算是世家子弟,他任金花州算是继承家业,祖上世代都是干镇州使的命,为此比任何人都要感同身受,心中对铁血盟这一行当可是不满到了极点。
当即阴阳怪气回道:“还能是什么,这不是赵盟主有两个好属下,区区二阶就不把李大人放在眼里,都不知道赵盟主成天给他们灌输了什么,才能在乾州这么猖狂行事。想打压哪家世家就打压哪家,我看这乾州城干脆直接改成铁血城好了。”
赵立夫一瞥那跪在地上,早就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的东正两人,连忙作揖赔罪,不慌不忙道:“曹大人先别生气。我瞧了一眼,这两人只是我铁血盟里不入流的学员,连个牌令都没有,怎么可能就代表我铁血盟行事了?估计是不长眼的蠢货,惹事了就搬出铁血盟来恐吓别人。”
“馆主自从去六层后,就将一切事务都交给了老夫。老夫也是头一次管理这么大的组织,一时间也是慌了手脚。大人们都是常年处在高位的人,想来心中也亮堂,不管到了什么地方,这人一多啊,就不好管理。一堆好树苗子里,出些根已经坏掉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