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代已经走向工业化了,什么玻璃肥皂,甚至布制丝袜和女性马甲胸衣都较为成熟了,至于酿酒,他生在军人世家,老娘是军医,当爹的是海军军官,他去哪儿学酿酒?
与其让他去钻研高粱和酒曲之间的化学反应,还不如给他一包薄荷糖然后丢他去原始森林生存一个月更为实在,起码后者他有信心可以做到。
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法子——化身抄书仙人,带给异世界的人一点小小的文化震撼。
说干就干,他站起身来径直往那家叫做墨坛的书屋走去,陈墨打算直接把故事说给老板听,反正给那家店的老板也是相识,说不定给人家逗开心了,还能顺带讲一些陈墨身上的情报出来。
。。。。
是夜戌时
玉京府,皇宫御书房
一位身穿艳红睡袍的绝色女子慵懒的卧在龙榻上看一本奏折,时不时还从旁边宫女手中接两颗葡萄送到嘴里。那本奏折正是陈墨写的申论,由皇宫文官一字不漏的抄写在奏折上。
女帝袍子的颜色宛如夜空中最华丽的星辰,锦绣丝线萦绕着她若隐若现的傲人身姿。她轻轻地低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仿佛一双羽翼在她眼底舞动。颈项修长而优雅,洁白的肌肤袒露在空气中,如同一颗飘逸的珍宝。乌发披散下来,如黑色的瀑布般垂至腰间,点缀其中的金钗闪耀着光芒。她只是卧在那儿就仿佛是一朵盛开的莲花,端庄而高贵。她是人间的瑰宝,能令天下人为之倾倒,难以忘怀,趋之若鹜。
此人正是当今晋帝国女帝安庆央,她是先帝四女儿,封号妙福,作为帝国公主,她并非继承皇位的合法继承人,但她却凭借着铁一般的手腕挤掉了所有皇子龙孙,与她而言,那些复杂的政治手段和繁琐玩弄人心的方式简单得就像嚼碎那颗熟透葡萄一样简单。
“玉璇,听说你今天动怒?”安庆央翻动奏折,漫不经心的问道。
“倒不是动怒,只是有一点点惊讶。”白天刁难陈墨的安贵人此刻正乖巧的站在龙榻一侧,向庆央女帝事无巨细的汇报白天发生的事,而她身后是同样站立的苏静。
她与庆央女帝外貌极其相像,区别就是身段和气质,如果说庆央女帝是熟透的蜜桃,那她就是还悬在枝头上的青桔。
“黄毛小子口无遮拦,他是说你还是说我了?”庆央女帝说话的时候明显咬重了最后三个字。
“谁也没说,他只是说他太急躁了。”
“急什么?”
“急着改变现状。我大晋的现状。”
听到这话的安庆央坐直了身体,合上手里的奏折,饶有兴致的说道:“倒是有点意思,历代黄金瞳不是隐居深山就是浪漫江湖,像他这样入仕的倒是第一个,他这些法子倒也有些明堂。”
庆央女帝短暂停顿一阵,把目光放在苏静身上说道:“红雁,你要不劝他一下,让他到朕身边做事。”
苏静一惊,急忙低头应道:“启禀陛下,属下自然劝过,不过陈墨以需要一步步来的理由拒绝了。”苏静说的很委婉,她自然不敢在皇上面前说什么扯着蛋的俗话。
“倒是个实在人,关于他想成立的那个衙门,璇玉,你有没有批?”
“启禀皇姐姐,璇玉自然批准,不过为了锻炼黄金瞳,璇玉没有给予太多帮助。”
“历练是好事,但也不能不管,要注意分寸。”庆央女帝令宫女把那盘葡萄递给安璇玉,打算让对方也尝一尝这跨越几千里才送来京城的珍馐。
安璇玉没去接葡萄,她怕晚上吃东西发胖“璇玉知晓,还有一个事需要皇姐姐知道,贤王妃越来越不安生,成天喜欢往外跑,皇姐姐该适时敲打了。”
安庆央少见的沉默了一阵,十数息过后她才缓缓开口道:“念栀的婚事是由父皇钦点,朕也不好说什么,朕也知道那不争气的弟弟是什么样子,如果外面的景色能让她好受些,便让她多出去走走吧。”
想到那个被称作“皇家之耻”的贤王爷,安璇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浅浅作答然后提醒庆央女帝早点休息后她便带着苏静和宫女一同离开了房间。
硕大的御书房现在只剩安庆央一人,她盯着燃动的火苗喃喃道:“陈墨,陈墨,你做人倒是一点也不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