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吴贤站起身,咬牙道:“你,你疯了吗?”
秦豹说道:“你说打脸式的批评很好。我给你一耳光,也是打脸批评。我学你啊,难道有错?”
吴贤愤怒道:“你简直是野蛮匹夫,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难登大雅之堂。”
秦豹冷声道:“我的确不懂什么大雅高雅。”
“我只知道,凉国的儿郎为了保家卫国,浴血拼杀不顾生死。如果这是所谓的野蛮,我认为很好。”
“好男儿,当如此!”
“你口中的大雅之堂,是穿着绫罗绸缎,喝着酒吟诗作赋,不管百姓的死活。”
“这不是大雅,是趴在百姓身上吸血。”
“我知道你仰慕周朝,想去周朝当狗,我也不反对。可是既想去周朝,又要践踏凉国,这就不行了。”
“我秦豹,深以为耻!”
吴贤脸上火辣辣的。
没想到,今天会如此的丢人。
吴贤心中又不甘心,打算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找回来。话锋一转,强硬道:“秦豹,不管你怎么狡辩,也无法掩盖你不懂诗词的事实。”
“昨天我在蕴华楼,写了首梅花诗,无人能敌。”
“今天是蕴华楼文斗的最后一天,我写了首菊花诗,名为《颂菊》。”
“菊花盛开映秋光,金蕊银丝满园香。风拂枝头摇曳舞,露沾花瓣晶莹妆。”
“不畏寒霜侵傲骨,只留清气满庭芳。此生愿作菊花客,共赏秋华醉夕阳。”
吴贤神情骄傲,问道:“你能写出来吗?”
这一刻,吴贤自信了。
他在周朝求学,又有大儒教导,诗词上的造诣很不错。
王采薇在雅室中,也听到吴贤的诗作,眉宇间多了一丝的担忧。
吴贤的诗挺好。
秦豹能不能对啊?
和王采薇一样担心的,还有大堂中的许多凉国士人。
他们看不惯吴贤,偏偏吴贤才华出众。一连几天的文斗,都是吴贤一枝独秀。
吴贤听到了凉国士子的议论,见这些人忧心忡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咄咄逼人道:“你不是很能说吗?怎么哑口无言了?”
秦豹从容道:“不是哑口无言,是觉得你的诗太卖弄风骚了。”
“嘴上说不畏寒霜侵傲骨,只留清气满庭芳。偏偏是软骨头,只知道贬低自己的母国,没有半点骨气。”
“说什么此生愿作菊花客,不慕名利,却一心钻营,没有一丝的风骨。”
“通篇无病呻吟,狗屁不通。”
点评的话句句如刀,戳在了吴贤的心口。
吴贤大袖一拂,咬牙道:“你连写诗都不会,懂什么点评?有本事也写一首。是男人就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秦豹直接道:“我的诗名《咏菊》,听好了,”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诗句一出,冲天的豪气爆发,凌厉又激越,让人心头一震。
两句诗,立意不凡。
轰!!
蕴华楼中,更是议论声一片。
一双双目光落在秦豹的脸上,神色震惊,又狂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