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完毕之后,他困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白虎将他从浴桶之中轻巧地抱了出来,运起灵力将怀中人的头发与身体都蒸干,随后将木架之上的外袍一扯,裹在他的身上。
当迈出净房的时候,发现那小厮竟然还在门口站着,随着他的推门而后退了几步。
显然是一直偷听来着。
但结界隔音,自然连水声都听不到。
白虎看了他一眼,径直抱着怀里的人走到卧房去了。
随从连忙在后面喊道,“房间里有点心,麻烦您喂公子吃一点……”
诗宴上公子几乎什么都没吃,一直在被灌酒喝酒,此时应该是腹中饿极。
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白虎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门后。
他将怀中的人放到床榻之上,给他穿好中衣,盖好被子,便将桌子上的点心端了过来。
解酒汤似乎发挥了些作用,陈叙白感觉自已昏沉的脑子清醒了一瞬。
但被房间里火龙的热气一熏,又开始有点迷糊了。
刚才他好像做了个梦。
梦见那只大老虎化身搓澡工,细致地给他洗头发洗身子。
真是个……有些悲伤的美梦。
想着想着,觉得肚子好饿,便想迈下去找点东西吃。
脚刚要接触到鞋子,就被人给拽住了脚腕,放回了厚重的被子里。
纤细,握一圈仍有余。
白虎皱了皱眉,本来就瘦,怎么自已离开这六个月又瘦了?
对上那张清晰且棱角分明的脸,陈叙白愣住。
做梦也就罢了……怎么醒来还出现幻觉呢?
他是不是无药可救了?是不是开始发疯了?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本就被水汽蒸得红红的桃花眼此时更红了,墨发披在他手臂之上,与他那张苍白中透着些淡粉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不论是谁看到这我见犹怜的一幕,都会赞叹一句,
绝。
见他愣愣地盯自已,白虎屈起手指,轻轻刮了一下他挺秀的鼻梁,笑道,“怎么,不认得我了?”
陈叙白甩了甩脑袋,试图把幻觉给甩下去。
可是一睁眼,面前还是那张脸。
不知为何,他觉得很委屈。
明明自已很努力想要忘掉的,为什么还是会想他呢?为什么还是会做有关他的梦?
他们……应该是各取所需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