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许随给了童伎自己身上所剩不多的钱,后者尽数收下,送给他拇指指腹大小的古柯膏。
随后童伎就没再看他,自顾自找出吸食的工具。
由于皮下脂肪的流失,童伎看起来像裹着人皮的骷髅,拙劣地模仿大人的媚态,小得不正常的瞳孔里有掩盖不住的失焦感和戾气。
许随倒真希望自己是个圣母,可惜他没那样的能力,而且他清楚地知道,对于毒虫来说这东西是戒不掉的,他们会不断刷新下限,抛出自己的全部供毒品腐蚀。
他走出巷子,将古柯膏打赏人似的扔到了大块头身上。
“没意思,”他扫兴地说,“我们回去吧。”
桑澜又睡了一觉醒,看到许随正坐在老地方小心翼翼地拆外套上的扣子。
“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几分钟,话说我们这儿好像没有能用来读记忆卡的东西。”
“等弗兰德斯接我们离开,到那时候就有了,”桑澜来了兴致:“你之前有坐过游轮吗?”
许随换了个方向继续剪线头:“没。”
“那我一定要好好带你体验一下,”桑澜又踢踢他,意有所指地用脚趾勾他身上的毛衣,“我房间里的浴池特别大~”
“……”
“干嘛?你什么表情啊?”
许随拽过被子盖住他的脚,哄孩子似的拍拍被子鼓包:“两个Omega,尤其是我们这样的Omega,是不会有未来的。”
桑澜笑着坐起来,往前把脸靠到他胳膊上:“放心吧,我们这算母子情。”
“可是弗兰德斯是你养父。”
“从我计划爬他的床开始他就不是了。”
许随点点头:“那陆之……”
桑澜胡乱蹭着脑门撒娇:“等你们复婚,我们就断绝关系。”
大块头举着陆之的电话,进来就听到最后两句话。
他见许随走进巷子时就疑心这个Omega的性取向,现在倒是确定了,原来真是个同性恋。
“电话,来自陆之先生。”
语气里带着点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