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澜拍拍旁边的枕头:“人在外面就是很容易想家,总会回去的,你别难过了。”
“想家归根到底是想某段记忆或者是人,”许随关上灯趟进被子,“事已至此先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
结果梦里也没有Alpha。
在游轮上的这几天,许随尝试联系过陆之,但始终得不到回复,向弗兰德斯打听,对方只表示自己并不了解。
这种断联的感觉让许随陷入极大的不安中,他坐在甲板上,甚至开始思考游回去的可能性。
桑澜决定分散他的注意力,找了俩钓鱼竿出来,也去甲板上陪他坐着。
“哇,又是条大鱿鱼耶。”
尤余……
许随拿出手机想问问陆元,结果意识到根本不记得人家的联系方式。
“他能有什么事儿,你就放心吧。”
“哪有大活人音讯全无的?”
桑澜:“听说谈恋爱谈久了都这样。”
许随:“我的Alpha要有Omega了?”
“你们认识多久了?”
“从第一次标记开始算的话,七年?”
“有个词叫‘七年之痒’,你听说过吗?”
“……”
说话间桑澜又拽上来一条鱿鱼,许随望着自己手上一点动静都没有的鱼竿,更郁闷了。
至于当战地记者这件事,老实说许随的资历只能算勉强够格,毕竟边境线村寨的大报道很多都交给了林风接手。
不过林风也确实完成得很好,为了抓到价值更高的镜头,一手提着摄像机一手扛上枪把子就跟上军方一起抡人去了,回来之后还托接收到许随发送的贫民窟数据的军方带了话,意思是他果然不是孬种。
反正事到如今,战地区域他来都来了,广宣正好也用不着再违背人道主义把身体欠佳的桑佩文强制调回去,对双方都好。
许随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防线被冲击的准备,就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刚踏进安全区就听到了不远处、另一个国家的记者的崩溃哭嚎,对方跪坐在地上,抱着一个婴儿的身体,而婴儿的头落在他的膝盖边。
桑澜从后面赶上来,拽着许随走向另一边的己方基地,作战队正在进行日常训练,并向他们投过来好奇的打量。
许随扫过去视线,总觉得有个一闪而过的人影很熟悉,但他们明明都蒙着脸,他又疑心是自己出现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