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秦洛杉咳嗽不止,拿帕子掩住嘴,好容易止住咳嗽,她神色疲倦抬头:
“若是没事,我要回府了。”
“我送你。”杜恭孝探究看她。
“不必了。”秦洛杉冲他挑起一抹笑,“今日是我宴请你,算是谢你上次陪我逛早市。”
她亲手给他斟了杯顾渚紫笋,氤氲茶汤中秦洛杉发觉他在盯自己。
“怎么?”
秦洛杉好奇。
杜恭孝忽而伸出手,欲要揩上她唇角。
秦洛杉下意识躲了下。
茶汤几滴烫在杜恭孝白皙手背上,他手依旧没缩回去。
“你唇怎么这么白,”杜恭孝蹙眉,他叫小二拿来铜镜。
镜中女子虽画着全妆,因为刚才喝茶,没有了口脂的遮掩,镜中女子唇白如纸,眉间甚至有丝阴郁死气。
“哦。”秦洛杉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一茬,一时语塞。
若是之前她巴不得叫杜恭孝知道她有多惨,可是现在,不知怎么对着他关切的目光。
她说不出自己每一次药浴都痛不欲生,更说不出她命不久矣。
许是心境变了。
她只是挤出抹笑:“出门太匆忙,没揩匀口脂罢了。”
“我们走。”秦洛杉戴上锥帽,面纱掩住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忧郁。
她带着徐韧,对杜恭孝微微福身。
杜恭孝亦是拱手回礼,他起身送二人到楼下。
“白青送送秦小姐。”杜恭孝吩咐。
白青提剑,客气伸手:“秦小姐请。”
徐韧跟在秦洛杉身后,像个炸毛的小狗。
白青看着她一翘一翘的头发,真的忍俊不禁。
徐韧忿忿回头,只见白青看着自己笑,手中剑柄嵌着紫宝石,耀眼夺目。
“好漂亮的剑。”徐韧失神。
秦洛杉上马车了,徐韧连忙跟着上去。
杜恭孝站在路口,眼一直随着秦洛杉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