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随口一句话就打消了杜恭孝的疑心。
杜恭孝:“叫他费心了,本来是没打算添置那些,现在多了这些却叫我有些忧愁。”
“忧愁?”白青嗤笑,“被扫地出门的忧愁?起码你还有个地方待着,我之前那可是住屋檐喝雨水。”
白青羡慕地瞧了眼那些家具,叹了口气。
杜恭孝大声:“别羡慕,以后你被扫地出门,我也给你置办。”
白青怒瞪了杜恭孝一眼,笑骂了声滚。
杜恭孝笑笑,瞧了眼门外,那盏悬了一夜的灯,已经不见了。
他心中掠过一丝蜻蜓点水的失望,而后释然叹了口气。
她果然是放弃了。
一丝极细的阴影掠过杜恭孝心头。
“白青,你有什么想要的我给你买。”
许是看到白青的艳羡,杜恭孝好心道。
“哼,我不羡慕,也有人给我送东西。”白青扬扬手。
里面是徐韧给他写的一封信。
当时秦洛杉来的时候,许久未见的徐韧趁机给他塞了个包裹,后退一步:“这是还你的。”
说罢冷着脸就走了。
给白青整的二丈子摸不到头脑。
杜恭孝瞧见信纸上的徐韧两字,脸色霎时不好,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白青立马收了起来,查点完东西。
他回房洗了个手,将信纸扔到一边——徐韧不会写字,这不知道是谁帮徐韧代写的,多半就是一些感谢的话啥的。
还有一个泥人,捏得丑丑的,腰上别着佩剑。
“这捏得不会是我吧。”白青蹙眉。
他随手给他扔进了渣滓桶里,同时心里有些不满——自己给徐韧的那些箭头加短弩,一套下来都有五六十两了,徐韧不感谢就罢了,感谢就拿这些破东西来,还一副和自己划清界限模样。
“半点心肝也没有,”白青心想,“和她那个主子一样。”
他烦躁地揉揉头,在屋前挂了个免打扰的牌子,免得暗楼的人来烦自己,又就着卤肉喝了点酒,准备一觉睡到第二天。
全然没想到徐韧在风月楼里穿了自己最好的衣裳,故作成熟地坐在主座,在焦急地等待自己。
她身边是徐朝露,原本想叫雅华陪她来的,可雅华本是府中丫鬟,离不得府中太久。
在徐韧的一顿软磨硬泡之下,徐朝露不得已放下绣坊的冗杂事宜,来陪她等人。
“小徐韧,你今日摆这一桌,花了七八十两罢,”徐朝露关切问道,“兜里可还有钱?”
“小姐给我的我都攒着,你放心。”徐韧拍拍自己荷包,一副鬼灵精模样,同时又往外瞄了眼,“我家底颇厚呢。”
徐朝露哑然失笑,瞧了眼天色:“这都过了约定的时间,你等的那人缘何还不来,架子可真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