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谷永淳脸色仍旧不好,“你和时洲先回去。”
“我不走,”北雪说,“爸,让我在这儿陪妈,好吗?”
谷永淳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今笙,眉紧皱,语气却无比落漠,颇有些无助:“你陪着,有用吗?”
北雪讪然。
“回去吧,”谷永淳拍拍她的肩,心底沉重,可嘴里却叹息着:“小乖还在家里等你。”
“我”
“回去!”谷永淳又说,语气却稍稍带了些许命令。
北雪落泪,只得走出,门外,寒时洲在等她,他背后十多米开外的地方站着一群人,院长和其他人都安静的伫立着,他们,似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谷永淳随后出来,他对寒时洲说,“带她回去休息。”
聪颖如寒时洲,从谷永淳眼底看到了些许隐情,默默点头,揽着低泣的北雪,离开了。他们走向电梯时,那群人默默的散开,给他们留出一条通道来。
进了电梯后,北雪再也强忍不了,她倒在时洲怀里,哭得像个泪个儿似的,“都怪我!都怪我!”
寒时洲皱紧了眉,将她揽在怀里,在心里微叹一声,“北雪,别自责了!”
北雪哭得更厉害了,谷永淳的不责备,寒时洲的安慰,让她心底更难过,更内疚。“是我害了妈”
“你别想太多,妈是因为病症,不是因为你。”他又说道,“这件事,更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我的错?如果我不听别人的,如果我不把她带到这儿来她也不会”她泣不成声,语无伦次。
寒时洲眉更紧了,伸手揽住她的双肩,“北雪,你应该换个角度想想,你把妈带到医院来,其实是救了她。”
北雪一怔,眼底泪光粼粼。
“你想想,如果你直接带妈回了家,她要是在家里发作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寒时洲安慰着她,“虽然你听信了陌生人的话,但是,恰恰如此,你让妈有了一线生机,不是吗?”
“可她要是在300医院,就能得到最好的治疗”北雪脑子乱如麻,一时间,难过悲伤痛苦全都袭来了,“或许我妹妹她也不会”她哽咽着,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寒时洲心一沉,问道:“孩子没保住?”
北雪哀恸,点头,泪如雨下。之前,她与谷永淳曾看到了那个七个月的婴儿,她的眼睛紧闭,整个人小小的,红通通的,那皮肤有点透,连血管都清晰可见,可是,却没有了呼吸。
寒时洲在心底微叹一声,子殇母危,这样的结果,难怪她会如此痛苦,的确唉他伸手,抱紧了她。
北雪很自责,很痛苦,她眼睁睁的看着今笙出事,对此,却无能为力。她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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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病房里,傅心蕾睡意正浓。可那小婴儿却哭了,任由黄嫂抱着如何哄,仍旧哭闹不止。
心蕾气得不轻,抓了枕头扔过去,黄嫂只顾着哄孩子,没察觉,枕头刚好砸到怀里的孩子,她手一哆嗦,孩子差点就从怀里掉下来了,她吓了一跳,将孩子紧紧抱住。
小婴儿哭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