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粉雕玉琢的两个小奶包一身银色铠甲,手持长剑,在营帐内对打着。有板有眼的,倒也像那么回事。只是乍一看,总觉得像一个小奶包自己同自己打架一样。
这一家四口,在这边境的朝阳下,笑容越发暖意融融。靳辰慷站在营帐外头,却觉得万分刺眼。
他稳了稳心绪,终于有些回神,那一副美好的画卷,不能再多余任何一个人,而他,却很不和时宜的走了过去,打破了那片刻的宁静。
苏律最先看到他,脸上的暖意散去,以一副公式化的脸,起身迎了上去:“靳老弟来了!”
因为边境大小战事不断,他们二人来往也多,必然也不能再如之前那般生疏。称呼上也有了些许改变。这种改变起初让靳辰慷恍惚,如同回到了很久之前。
靳辰慷亦笑着回道,“苏兄!”
文乐从榻上起身,欢喜的跑上前去,一脸喜悦:“辰慷哥哥,你来了!”她上前去挽着他的胳膊,一副亲昵的样子。
这动作让苏律眉头一挑,略微有些不悦。他还没有糊涂到忘了眼前这二人是什么关系。他清咳一声,“靳老弟,我们那边说吧!”
说完,眉头挑着看向文乐,文乐却不明所以,眨巴眨巴眼睛看了回去,苏律无语。靳辰慷倒是明白了几分,说道:“乐儿,我们谈公事。”
“哦!”她抿了抿唇角,依依不舍的松开他的衣角,带着两个小奶包去了别处。
她那一抹依赖,让苏律看的格外刺眼,没想到他千防万防,不想让他们两人见面,竟然还是见上了,那他和文乐这半个月的感情,会不会因为见这一面而有所松动?
他想着想着有些烦躁,但却未表现在脸上,笑着说道:“这次来,可是景寒从有了什么动静?”
靳辰慷笑着点头,有些神秘之色,“你猜这几日景寒从不在,他是去了哪里?”
苏律有些好奇,的确,这些日子大大小小的进攻不少,但是都软踏踏的实在不是景寒从的风格。原来是他不在军营!
他疑惑的看向靳辰慷,他笑道:“我从未想过,景寒从这种冷酷无情的人,竟然也会对一个女子执着。”
苏律沉思几秒,体会他这不着边际的话,突然明白了几分,他眯着眼问道:“他去了王宫?”
靳辰慷似是不解他怎么知道,好奇心一上来,便顾不得什么大将军的形象,如好奇宝宝般凑上去问道:“你从何得知?”
这动作,如小时候那般行云流水,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苏律却被他突然放大的脸有些不适,清咳一声说道:“因为有个很了解他的人,曾经告诉我,景寒从这个人有些执念,自己的东西,不允许别人碰一丁半点。所以知道杨语嫣被苏瀛关在天牢,肯定是去救她了。”
“当然,”他顿了顿,“或许不是救,而是想亲自毁了她!”
靳辰慷听他说的和他所知的相差无几,但是有一点他倒是说错了,“景寒从回去可不是将她杀了的,如今在营帐中,保护的紧。”
苏律晓得景寒从这人有点变态,自然是窥探不到他心中所想,不过他想的倒也没有什么问题。若是景寒从真的知道杨语嫣是背叛了他,他回了军营是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的。
苏律喝了一口茶,眼神有些疑惑的看向靳辰慷,这北青大将军起了个大早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和他八卦这些的吧?
靳辰慷触到他的眼神,自知没有说到重点,便说道:“其实这次来,是因为景寒从说要将战事拖延半个月,据我所知,东璃十九皇子此时正在路上,带领四十万大军支援景寒从。”
他喝了口水,眸光闪了闪,继续说道,“我还知道,这东璃十九皇子和景寒从的关系,不是很好。”
苏律眯了眯眼睛,这倒是个很不错的消息,“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他适时的将问题抛给了靳辰慷。
靳辰慷一愣,这么多年了,苏律还是没有改了这毛病,什么动脑子的事情都让他来,明明他自己一刻钟就解决的事情,非要让他来。
苏律无意间好似看到了靳辰慷眼中的一抹鄙夷,只不过再认真看时,便又不见了,他心下疑惑,这大将军难不成不爱动脑子?
犹记得小时候,苏律什么时候都让他来,这么长时间了,他早就将脑子练的机灵的很,再不是当年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愣头小子。
靳辰慷当即说道:“我们不如趁他病要他命!既然十九皇子和景寒从不合,如果我们主动出击,景寒从未必抵得过我们,那十九皇子是为了和景寒从争功而来,必然会袖手旁观。东璃死了一个皇子,那十九皇子也多一份皇位的继承权的把握不是!”
“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苏律喝了一口茶,没有比他更闲情逸致的人了,“不过,我们要等一个人的消息。”
“谁?”靳辰慷问道。
苏律淡淡的说道:“景回言!”
“啊?”靳辰慷傻眼,这景回言他知道,不就是东璃那赫赫有名的太子么。当年景回言的名声在这三国之中何其响亮,那是东璃未来的一个福星啊!
可是三年前却在微访南越时不幸遇害,传闻是苏瀛将他暗中杀死,只为了以绝后患。东璃也从此与南越结仇。可是这死了三年多的人,又能给他们传递什么消息啊!
苏律知道他在疑惑什么,喝了口茶,“景回言没死,杀死景回言的也不是苏瀛,而是,景寒从!”
苏律的话,让靳辰慷一时有些语塞,人能死而复生,倒是头一次听说,当然,即便没有死,能销声匿迹这么长时间而没有被人发现也是奇迹。
“我当初来边境,是与翼王一同来的,如今他正在东璃王宫。与景回言策划如何阻止景寒从,将他与他的势力一网打尽!”苏律又淡淡的喝了口茶,靳辰慷咧了咧嘴,心想,你这般风轻云淡的样子,真是难看!
腹诽归腹诽,但是他仍然还是觉得苏律身上有许多他学不来的东西。他默然,半晌起身说道:“那辰慷先告辞了,苏兄有事情再禀告我吧!”
“好!”苏律起身,淡淡的将他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