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云听了他的话,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知该作何反应。半晌,眼角触到婉荷,才低声啜泣,“王上,臣妾不知哪里惹了妹妹,竟将我的婢女这般毒打,还将臣妾押来这天牢,好一顿羞-辱,臣妾真是不想活了,不如就这样死了吧!”
说完抽出旁边侍卫的刀就架在脖子上,苏瀛要上前阻止,却听到清欢冷哼一声,眼神冷冷的看着他,那意思,你要是敢上前去救她,你就别想我再理你!
苏瀛不动弹了!毕竟回宫那日,他答应为她肃清后宫,三千弱水只取她一瓢!若是此时李初云就这样死去,倒是省了他一个心事。
李初云见没有人上前阻止她,眼泪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王上,没想到你偏心常清欢,竟连臣妾的生死都不顾!”
清欢实在听不下去了,只好说道:“李贵人,你这一哭二闹三上吊是没有用的,你若是真要死,你就痛快些,也好让我和王上早点过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你若是没有那个胆量,你便将手中的剑放下,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
李初云一愣,她竟然扬言让她去死!这一愣神,旁边的侍卫便踢了她手中的剑,上去两个人将她架起,她回过神又想撒泼,想到苏瀛还在,便装起可怜。
只是苏瀛不明白这事为什么会扯到李初云身上,一双眼睛看着清欢,从未离开,根本就没有看到李初云的样子。
清欢见她不说话,又见苏瀛一直盯着自己,便说道:“李贵人,你今日运气着实不怎么好,怪就怪在你派人去了龙跃宫,惊动了苏瀛。如今我想再帮你,也是不可能了!”
她顿了顿,不等李初云反驳,看着苏瀛说道:“这件事情,还是要从王上将我的婢女押入天牢说起!”
她的眼睛闪着冷冽,看向苏瀛,让他鼻头冒汗,如今他可不能再惹她了!再惹生气了,就不是被人劫持那么简单了!
清欢看他一副乖巧的样子,心中暗道,算你聪明,知道默不作声。她看着李初云,又说道:“我不知道王上当时下的命令中,可有严刑拷打这一要求?”
李初云身子抖了抖,眼神怨毒的看向清欢。而苏瀛听到这话以后,心中便明了了几分,但是他仍然觉得那两个小宫女串通一气给清欢下毒,死不足惜,可是如今这状况,还是站在清欢这一遍,事后再给她解释吧!
“并没有!”他沉声说道。
清欢微笑着点点头,转头看向李初云时,那笑容又多了几分似笑非笑,“可是我听说,李贵人拿了王上的令牌,说是王上下的令,对清和宫的两个小宫女,严刑拷打!我想问问王上,不知这假传王命该当何罪!”
苏瀛挑了挑眉头,说道:“李初云,你竟假传王命,来天牢施以私刑,理当论斩!”
“王上!”李初云吓得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王上饶命的王上,算是臣妾身边的婢女,她唆使臣妾这样做的!臣妾只是一时糊涂,听了她的话,王上饶命啊!求王上看在臣妾为王上肃清荡-妇的份上,饶了臣妾吧!”
苏瀛心中突然有些生气,他一次次的忍让,如今她竟不知悔改,还一次次拿着杨语嫣的事情来威胁他!
他眼里泛出冷光,清欢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她不必多说了!果然,苏瀛声线清冷,“既然如此,那你的宫女死罪难逃,你身为她的主子,又是宫中贵人,犯下此等大错,罪不可免,杖刑五十大板,从此禁足清尘宫!”
“王上饶命啊王上!王上奴婢冤枉啊,奴婢全听贵人的命令,奴婢一个小宫女,怎么敢唆使娘娘呢!”婉荷听到自己要被处死,连忙为自己申冤。
李初云已经无力反驳什么,听到苏瀛的话,早已瘫在地上,五十大板,她还有命活么!
清欢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想必五十大板,李初云非死即残,也算对她有了惩罚!
苏瀛不再说什么,拉着清欢离去。一路上,清欢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苏瀛在前面,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
走了约摸一刻钟,苏瀛才停下,说道:“其实,把你的婢女关在天牢,是因为我怀疑她们给你下了离殇草的毒药。”
清欢一听,咬了咬唇,说道:“我不信,我和她们从小在一起,我了解她们,她们不会那么做的!”
“可是她们之前对你那么好,偏偏在你生病那日双双不见,在之后,你便中了毒,龙跃宫守卫森严,有人进去一定会被人发现的!而那日负责药膳的人,也只有她们二人!”
苏瀛的表情凝重,虽然他也不想相信,可是调查的结果就是这样,不容他们反驳。
秋律在一旁红了眼,连忙跪下,说道:“王上,您冤枉了清儿和馨儿了!娘娘生病那日,我在冷宫中受了寒,清儿和馨儿姐姐在煎药中途给我送了膳食,前后大约有一刻钟,这一刻钟,足够别人下毒了!”
苏瀛皱紧眉头,似是有些怀疑,秋律见他不信,又说道:“王上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冷宫门口当值的侍卫,肯定都见到了清儿和馨儿。而且那日梵大人将主子劫走,清儿和馨儿都是知道的。之所以没有告诉王上,是怕……怕万一主子没救了,也可以让王上断了念想!”
秋律说完,脸上已经布满泪痕,清欢的心也皱到了一起。一开始,苏瀛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有些犹豫和担忧,生怕两个小丫头,真如苏瀛说的那样,如今,她的心算是落到嗓子里。
苏瀛看着清欢,有些内疚的说道:“若真是如此,那便是我弄错了,纪还灵的医术你信得过,我便让他去给清儿馨儿治病,她们一定会好的!”
清欢点了点头,整件事情,也不是苏瀛的错,她也并没有怪罪他,只是为自己的两个小丫头心疼。
……
吕梁附近的一个小镇子附近,一辆马车疾驰,车上妇孺笑声不断。
“父王有时候很凶的,就像这样板着脸,可吓人了!”婴格说着做出类似于苏律严肃的表情。
说完看了月辰一眼,眼睛一亮说道:“娘亲你看,就像月辰这样!”说完,捂着嘴笑。
月辰听完,一张小脸更黑了,与苏律如出一辙。文乐见状,也不厚道的笑出声。月辰红了脸,生气的说道:“娘亲!你居然还笑!”
“好好好!娘亲不笑了,再说了,你如你父王那般,骁勇善战,英勇果断,外冷内热,不也很好么?”文乐摸了摸他的头,随后愣了一下,她怎么知道他外冷内热呢?
许是她听谁说的吧,她这样想着,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想起那个男人,她都眉眼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