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枝笑眯眯,凑近一些,弯着眼睛看向杜霜白:“我没猜错吧。”
对方紧张的握紧双拳,数次欲言又止,强压着自己的神色保持镇定。
但祝南枝只当看不见。
依旧自顾自的分析:“之所以猜测为什么会是裴临州,也并非空穴来风,没记错的话,我们从前聊天的时候,你似乎……对裴临州很是崇拜?”
这种崇拜,甚至夹杂着几分被洗脑的迹象。
不过祝南枝回忆裴临州那副人前人模狗样的模样,的确容易吸引杜霜白这种身世可怜之人的信任。
怕是将裴临州看作救赎自己的天神。
杜霜白脸色越来越苍白,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飞快地看了一眼自己露馅的手腕和指腹,回忆这段时间裴临州对自己的照顾,一时间心头泛酸。
暗恨是自己让裴临州暴露。
“果然是他啊……”祝南枝见杜霜白如此反应,笑意更深。
“唉……你说你找谁不好,居然找了个最日薄西山的。”
她轻啧一声,觉得难办。
目光复杂的看着即便低着头,也浑身透出拒不合作的姿态的杜霜白,暗暗理顺了前因后果。
恐怕,当初杜霜白之所以消失,就是为了投奔裴临州。
而从前这段时间她一直不曾露面,看来就是在暗中蛰伏,同时,裴临州也将她当作一个必须在关键之处发挥作用的棋子。
到现在,才拿出来使用。
不过是因为裴临州如今被囚于府中,再无出头的日子。
他心中不甘,派出杜霜白一是因为能拼一把,给裴知渊一个重创……二则,是为了将脏水泼给自己。
一箭双雕,一举两得,还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杜霜白这一招,对于裴临州来说,的确是一个很有用的棋子。
可惜……
祝南枝摇了摇头,怜悯地看着杜霜白,直言道:“你的做法十分愚蠢,不仅没能替裴临州成功刺杀裴知渊,甚至没能成功栽赃于我。”
“到头来,唯一付出代价的,只有你一人罢了。”
地牢内,祝南枝的嘲讽尤其刺耳。
她一身整洁,被狱卒们小心翼翼地对待,站在门外居高临下地看着杜霜白,对方却一身狼狈。
这幅画面,深深刺痛了杜霜白的眼。
她目眦欲裂,恶狠狠瞪着祝南枝,用最后一份理智强行克制住自己,不至于让她咒骂出声。
破坏了将脏水泼给祝南枝的计划。
祝南枝还在继续:“一个如此草率的刺杀计划,被你执行的更加狼狈,看来我当初不帮你是对的,你根本就没有任何成事的潜质,你的存在毫无价值。”
“祝南枝!你个贱人!”
“我恨你!”
杜霜白终于忍耐不住,踉跄着站起身,双手握住栏杆,眼中的怨恨几乎将祝南枝吞噬。
她咬牙切齿,狠声道:“你当初答应我,会帮我复仇,结果呢?!”
“你什么都没有做!你眼中只有你自己!”
“你还有脸说我的手腕和指腹受的伤?这些伤痕都是拜谁所赐!都是为了你。”
她被祝南枝彻底说破心理防线,现在只想将自己积累许久的怨恨,一股脑全部说出来,对祝南枝几乎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