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阳一身水蓝色的宫女裙摆。
将自己隐藏在宫墙的阴影中,和沈墨莲无声对视。
如此单薄的身影,几乎被巍巍宫墙所吞噬,连带着汾阳脸上平静的神色。
都带着独属于皇宫的压抑和讳莫如深。
她神色平静,冷毅,行令静止之间,已然有了皇室的森森威严。
心中的野心不断加剧,随之冒出头的,还有心中隐藏多年的沟壑。
她得知沈墨莲入宫之后,便一直焦躁不安地等在这里。
就算不能直接察觉到最近裴临州和裴知渊的动作,她到底身处其中,能察觉到父皇最近越发不平静的心情。
今日难得沈墨莲入宫,她必须亲自来确认,自己接下来究竟需要做些什么。
“本宫贸然拦下平阳侯,希望侯爷不会觉得我太冒昧。”
“不会。”
沈墨莲随手挥退下人,对汾阳说:“正巧,省得她再写信,我有些话要告诉殿下。”
“侯爷请说。”她俯身行了一礼,看起来尊贵又低调。
低下头的一瞬间,没有看到沈墨莲眼中一闪而过的赞许。
这些天大多是祝南枝和汾阳有联系,他自己倒是来往不多。
如今看汾阳公主的气度,觉得还算不错,至少比两个皇子要有定性,能忍耐的多。
沈墨莲不动神色收回视线,语气疏离,淡淡道:“听闻前些时日圣上曾提起过殿下的议亲一事,臣好奇,殿下若是成亲,可还有机会接触朝堂?”
“我……”汾阳说不出来。
她硬着头皮嘴硬:“我成婚之后开辟公主府,自然和从前一样?”
“和从前一样顺利接触到圣上?”沈墨莲挑了挑眉,对汾阳的故作嘴硬看在眼中,无情拆穿道:
“殿下如今的宠爱得益于靠近圣上,近水楼台,若是有了驸马,圣上和朝臣还会放心的接触你吗?”
“我……”
汾阳脸色白了一白:“这么说,我若是成亲,就会失去继承皇位的资格?”
对此,沈墨莲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用更直白的方式提醒:“你嫁人之后,在所有人眼中,都只是驸马的妻。”
一个外姓的妻子。
自然没有拥有继承裴氏皇位的资格。
“我明白了。”汾阳沉重的点了点头。
见自己成功说服汾阳,沈墨莲话锋一转,说:
“还有一件事,殿下还须知,最适合你的成婚人选乃是季家小将军,但小将军与相府大小姐青梅竹马。”
“若是圣上执意赐婚,殿下就连和睦的婚后生活,或许都无从保障。”
“你的意思是……”汾阳脑子转得极快,神色一沉:“不行,花小姐与三哥有婚约,若是我撮合他们,必会得罪相府与三哥。”
自己无论是否嫁给季承允,都将得罪几个人。
但她还是有所顾虑,陷入沉思。
沈墨莲并不强求,将该暗示的暗示之后,转身离开:“还请殿下自行考量。”
回去之后,沈墨莲很快将皇宫发生之事全部告诉祝南枝。
“太好了,现在圣上一定不会再逼着汾阳,一定要求她嫁人了。”
“多亏了侯爷入宫,这才为我们解决了一件心腹大患。”祝南枝高兴德拖着下巴,心情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