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高兴,梅妃可高兴了。
她笑笑觑来一眼,果不其然,听闻此话,薛放离盯着他那王妃,表倒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可他的神色却一片晦暗。
梅妃见状,别提有多舒心了。
“本王还以为你不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薛放离缓缓开口,他笑了笑,语气森寒,“先是说本王的王妃不知歹,明知是本王的猫,却还一口一个畜生,梅妃,你可是对本王有什么见?”
什么?
梅妃笑一凝。
形势急转直下,她整个人都傻了眼。
拿他挡枪,薛放离却还护着他这王妃?
他心里没有一丝不悦?
梅妃再、再惊愕,也无法真的问出口,而她对薛放离,怎么会没有见,可现不是撕破脸皮的候,梅妃只能说:“……怎会有见。”
“陛下常常责备本宫口无遮拦,”梅妃笑了一下,“本宫当真并无坏心,只是性急了一点,生来是一张刀嘴。”
说完,她蹙着眉拉起江倦的,神色诚恳道:“本宫的话,你莫要放心上,”
江倦怔怔没说话,毕竟王爷一个急转弯,别说梅妃感到惊愕,连江倦自己也不已。
王爷与他生着气,却还向着自己。
王爷他……
正着呢,忽然被人抓走,江倦抬起头,是王爷。
他没有看江倦,只是问侍女要来了帕,而后握住江倦的腕,一点一点擦拭着他的指,每一处都没有落下,似江倦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与此同,薛放离漫不经心开了口:“本王婚事仓促,若无,这应当是梅妃娘娘头一回见到本王的王妃。”
“身为长辈,头一回见面,似乎应当给见面礼。”
他给江倦擦的举动,本让梅妃脸上挂不住,现说出这番话,梅妃忍着不耐烦道:“倒是本宫疏忽了,来此之前,本宫没有准备。”
薛放离淡淡说:“不必特准备。本王听说,梅妃衔玉而生,后来这块玉请人雕了梅花,颇是清新可爱。本王的王妃喜欢玉,必梅妃上的这块玉,他也会喜欢。”
梅妃一听,面上差点绷不住了。
衔玉而生,不过误传罢了,但她确实有这么一块玉——雕了梅花,做成了吊坠,从小戴到大,这心爱不已,闲暇更是喜欢把玩,而弘兴帝赐她的“梅”字也由此而来。
戴了这么些年,梅妃当然舍不将这吊坠转赠,她不自然摸上胸口,故作为难说:“见面礼自然要挑一些的东西,可这块玉水头不算,本宫真真是拿不出。”
“王妃若是喜欢玉,本宫那儿还有不少,待回了宫,本宫再为他挑上一块,命人送去离王府,如何?”
“无妨,”薛放离要笑不笑说,“水头的,他见过不少,也看腻了,反倒是梅妃上这一块,来历稀奇,颇有思。”
话音落下,他问江倦:“喜不喜欢?”
薛放离垂下眼,神色微冷,江倦见状,愣了一下。
他是喜欢玉,但看看够了,不一定非拿到,不过知道王爷是给自己撑腰,江倦还是配合说:“嗯,有点奇。”
听见答复,薛放离眼皮一掀,重新望向梅妃。
江倦看看他,王爷毫不犹豫挪开了目光,他冷淡的态度,多少还是让江倦不太受,他抿了一下唇。
说来说去,薛放离是要她这吊坠,梅妃隔着衣物摩挲许久,总算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见面礼,方才她强行讨要四耳猫,离王这是以牙还牙,强行讨要她这吊坠。
都说离王睚眦必报,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