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温仪景假笑着拱手,“比不得你日日来。”
温首阳哼了一声,转身朝着楼上包厢而去。
温仪景白了他一眼,迅速跟上。
兄妹二人的小动作在茶楼里并无人在意,大家都沉浸在别人家刺激的事情中。
温仪景耳力好,快到楼梯的时候还听到后面的人明明压低着声音,却也掩不住的激动:
“当场抓着了,听说衣服都没得穿,要不那是亲弟弟,都要沉塘……”
温仪景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
长离早已经放慢脚步,也正抬头看她。
很有默契地对上温仪景的目光,随后毫不犹豫返回人群。
温首阳站在楼梯转角处满脸无语地看着慢悠悠拾阶而上的人,无声催促。
包厢里常在的几个兄弟都被他打发了出去,如今只兄妹二人,关了门,他道:
“那妇人成了共妻,自此没再出过门,兄弟二人也重归于好,后来街坊里有了新的乐子,就无人再关注他们一家了。”
“再热闹起来,是家中添丁,大家都在猜测孩子是谁的,不过应该是弟弟的,听说那兄长是个不行的……”
温仪景目瞪口呆,她再次拱手,真心钦佩,“二哥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自愧不如。”
在她的记忆里,温首阳最不耐烦这些家长里短的腌臜事。
很多夫人之间口舌之争,他若在场总会毫不留情一语戳破所有龌龊,让人都下不来台。
唯独的糊涂只给了温白榆。
温白榆耍多少小心机,在他这个兄长眼中都是可爱娇俏。
甚至严重到了他的妻子和温白榆有了口角,温首阳都不问缘由,不问是非,只一味地护着温白榆。
温首阳也算是文武全才,性情高傲,不屑阴谋。
她一度以为温家有温首阳在,不至于那么快根基就坍塌,那么早去完全依附于郑家,可世事无常。
十四岁那年取心头血伤了元气,让他功法无法精进,甚至内力尽散,更可怕的是脑子一并给取走了。
兄妹二人四目相对,温仪景清楚地知道,温首阳不喜欢自己这个妹妹,甚至一度讨厌。
如今有的好脸色,大抵还是为了温白榆。
“你不是来听书的吧?太后娘娘日理万机,怎么会有这种闲情雅致来茶楼听这些没有意义的闲话。”温首阳白了她一眼,悠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并递给了她一杯。
“我曾也以为二哥永远不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听大哥说你日日来此,忍不住好奇,今日到此一瞧,果然有趣。”温仪景慢悠悠摘下头上的银钗,抽出里面一根银丝,放入茶水中。
温首阳抬手要将给她倒的茶收回,“不喝拉倒!”
温仪景抬手按住了茶碗,黑亮的眸子笑着看他,“二哥不会是盯上我这银丝想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