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忆旧对着萧致远笑了笑,接着转身朝着萧致远磕了个头,“首辅,此生我陈忆旧欠你的,若有来世,我陈忆旧再还恩情。”
萧致远眉头紧皱,“前朝早该覆灭,你何必执迷不悟?”
“人,总有不得已的时候。”陈忆旧用余光看了一眼泪流满面的甄氏,然后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对着皇帝道:“我既然已经和陆氏为一条船上之人,那就该死。”
他说完直接站起来往皇帝面前的桌角狠狠地撞过去,皇帝瞧着忽然撞死在自己面前的陈忆旧,表情猛地一沉。
就在这时候有人匆匆在皇帝耳边低语了两句,皇帝猛地看向躺在自己面前已经死去的陈忆旧,他两步走过去伸手探了一下陈忆旧的鼻息,确定了陈忆旧已经死亡,皇帝深深吸了口气站起来,“所有大臣到御书房议事!”
他刚走了两步,又回来对着李平川道:“剩下的事宜交给你来处理了,让锦衣卫的人安抚好各位大臣的家眷,好生送回家。”
“陛下,不好了,宋小姐被劫走了!”一个御林军匆匆而来,“那些人劫走宋小姐往码头去了!”
皇帝脸一沉,“带人追!必须把所有漏网之鱼全部都给朕抓回来!”
他说完大步朝御书房走去。
李平川看着躺在地上的皇后和自己的亲生祖父,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做好。
甄氏抬步向往陈忆旧那里走,却被清醒的李来喜一把抓住了手腕,“母亲,咱们先回去吧。”
她对李平川点了点头,然后扶着甄氏就往殿外走。
御书房。
皇帝沉着一张脸坐在书案后面,问李相毓,“李相,你说。”
“陛下,锐王殿下八百里加急,说丹阳陆氏豢养私兵,还意图扩散蜀州疫病,害死蜀州所有百姓,包括驻扎在蜀州的所有士兵!”李丞相把自己手中的信纸地上去给皇帝,“目前锐王殿下在蜀州抓到了陆氏的几个同党,里面就有陆氏五爷。”
皇帝嗯了一声,他前两天接到了飞鸽传书,上面只写了,陆氏反,丹阳危几个字。
而前几天他让追查前朝死士的京兆府尹忽然有了消息,甚至还说出了皇后的身世密辛,就连这次陆氏的人打算借着这次皇后生辰刺杀他的计划他都查到了。
京兆府尹说是有人透露的,但是具体是谁透露的他也不知道。
就在先前,那陈忆旧撞死在他面前之后,他才知道了,原来把一切告诉京兆府尹之人,竟然是陈忆旧。
皇帝目光沉沉的看着站在殿中的几个大臣,“意思是说江南道节度使已经叛变?”
“是。”李相毓道:“殿下信上所说陆氏之人是追着太傅之孙苏沐白一路到了蜀州,他之所以知道陆氏豢养私兵也是因为在礼县无意救了苏沐白才得知的。”
“沐白?”苏太傅惊讶的看向李相毓,“沐白如今在礼县?”
李相毓颔首,“是,正与王爷等人一同在礼县。”
皇帝揉了揉眉心,“如今朝中还有哪个武将比较熟悉江南道的地势?”
“陛下,最熟悉江南道地势和水师的将领,就是江南道节度使。”江为民沉声道。
“偌大的祁国,找不到一个能带领水师的将领了?”皇帝抓起手边的镇纸砸在地上,“找,明日之前找到将领!领兵拿下江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