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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如此,你放心,我回去立即修书一封快马送与父亲。今日当真是大喜啊,既得见兮妍,又知你二人喜事,而我此前的议亲也已有了结果。”
“兄长,我终于等到你定亲的消息了,太好了,那你们何时成亲?”兮妍听闻闵毅议亲之事终于有了定论开心得不得了,此前她便一直盼着此事。
“亲事是定下来了,只是长辈们说明年不宜结亲,今年又实在来不及,这婚事便得推到后年了。不过也好,待那时我便应能学成归来了。”闵毅笑道,“我还未恭喜你呢,此前竟从未听你提起,还真是瞒得严实。”
“我,也是方才得知。”兮妍害羞得低下头去,声如蚊嗫。
“闵毅兄错怪兮妍了,此事的确是我自作主张。”司马炎难得大笑,“闵毅兄你是不知,兮妍昏迷了数日,我若不禀明父亲母亲又以何名义将她接至身旁照料,事急从权,我想兮妍她也不会怪我鲁莽的。”
“世子真爱说笑,我看兮妍不知多开心呢!”闵毅也哈哈大笑。
“兄长!”兮妍此时无话可说,只因她内心正是欢欣雀跃,便只能娇嗔一声作罢。
“对了,闵毅兄,你们兄妹俩久未相见,想必还有许多话要说,我正巧还有些事需去都督府一趟,闵毅兄请便,若是得闲不妨留在这用晚膳,陪陪她。”司马炎说完又对兮妍道,“兮妍我晚些再来看你。”
“好。那你出府当心些。”兮妍柔顺应和。
闵毅于是留在世子府向兮妍问起了钟将军夫妇的近况,话了些家常,又留下陪兮妍一道用了晚膳方才离开。
换药
待闵毅离开兮妍便觉困乏,她如今的身子骨果然是虚弱了不少,真是乏得厉害,她唤婢女过来扶着她躺下,待阖上眼很快便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待她再醒过来时却见司马炎已坐在床边。
兮妍半睁着眼,看到烛火映照下司马炎的侧颜轮廓清晰,高挺的鼻梁,浓密的眉毛,以及那方正得恰到好处的下颌,着实英俊不凡。她想起了初见时他在马车里那冷峻的样子,与现在的粘人、体贴着实是判若两人。此刻眼前人仍在低头挥笔疾书,丝毫没有发现她在偷看,于是她继续眯缝着眼,也乐于继续这么偷看下去。
但好景不长,没多久他便转过头来,许是想察看她是否醒了,兮妍慌忙将眼睛闭上,好在之前也只是眯缝着,是以他并未发现,他看了看,发现兮妍未醒便又继续忙碌了。
兮妍忽然又觉无趣,不想装睡下去了,便转了转头,闹出些小动静,继而才睁开眼睛。甫一睁开眼,却发现方才那眼前人已凑近过来成了真的眼前人,兮妍险些吓到。
“安世,你在做什么?”
“我过来瞧瞧你是否醒了,方才可是做噩梦了?”司马炎关切道。
“没,没有。许是晚膳用得多了些便睡得太沉。”
“没有便好,你的伤口该换药了。”
司马炎说着拿出扁杰开的药粉和备好的干净纱布。
兮妍见他药已备好却迟迟不出去也不唤婢女,很是奇怪,“可是还有何需要准备的?”
“没有了,起初还需备热水将伤口旁侧渗出的血渍清理干净,如今伤口已然干净,只需换药粉和纱布即可。”
兮妍听他描述得如此详细,想他果真是上心,于是自己在心底里很是感动了一番。“那我唤婢女进来?”
“唤婢女作甚,这些日子都是我为你换的药。”司马炎淡淡道。
“啊?那我,我的衣裳……”兮妍想说那我的身子莫非也被你看了去,可又不好如此直接,只好拐弯问起自己的衣裳。
“自是我帮你褪去,我见那些婢女婆子粗手粗脚,唯恐她们再将你的伤口牵动,这几日都是我亲自为你换药才放心,你便躺着不动便好。”
“可,可是……”
“兮妍,如今最重要的便是给你养伤,你我成亲已是早晚之事,又何须在意这些虚礼。”司马炎见她顾虑颇多,安慰道,“你大可放心,我除了看着伤口处给你换药,不会乱看。你如此岂非给自己平添烦恼。”最后这句他说得较为小声。
但兮妍还是听到了,好吧,那便信你了,她于是乖乖躺好,看着司马炎轻轻为她解开衣带,褪下寝衣,“等,等一下。”兮妍眼见着寝衣已褪下,他却还未停手。
“肚兜不用解开,我替你解纱布。”司马炎却淡定继续着。
“啊,哦。”兮妍羞红了脸,原来他只是解纱布。可这情状也足以令兮妍无地自容,她如今正穿着红色肚兜,那肚兜上还有只可爱的小猫刺绣,哎呀,真是羞死人了。兮妍忍耐着这十足的内心折磨,以至于换药的轻微疼痛都不那么明显了。
只见司马炎细心地将药粉均匀地撒在伤口上,又取过纱布一层一层轻轻的绕过少女白皙而骨骼分明的肩头,少女的左臂乖巧地顺着他的力道抬起、放下,一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看得出来他为她换药的确已是十分熟稔。
“好了。”说着他挑起少女寝衣的两侧,轻轻合拢,然后仔细将衣带系上。
“有劳你了,安世。”兮妍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不妨事,前些日子一日需换数次,我早已轻车熟路,如今一日仅需换一次,自是不在话下。”司马炎替她盖好锦被,掖好被角,故作淡然道。
“一日数次?那,明日还需换药?”兮妍感觉羞臊万分,之前自己昏迷着也就罢了,只权当不知,可如今既已醒来,每日要眼睁睁见着他替自己宽衣解带着实有些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