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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盈缺:“……”
哦,好吧,真不愧是他。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梦里还是梦外,他那张嘴都是一个德性,气死人不偿命。
“不必了。广陵王殿下的东西,我可不敢碰,喝死了算谁的?”
沈盈缺翻了个白眼,不屑地嗤笑。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告诉你陛下如今的下落。少做梦了!你自己要做小人,罔顾陛下对你多年的栽培,陷他于不义,我却没你这般厚重的脸皮,敢忘记他这些年毫不保留的抚养之情。要么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等到哪天陛下东山再起,救我出来,我必第一个亲手结果你的性命,以全我沈氏一族历代精忠报国之名!”
萧妄挑了下眉尖,从胡床靠背上坐起身,继续打量她,“所以晏清郡主是当真做好‘为先帝捐躯’的准备了?”
边说边踢了下脚边高高堆迭着的尸首。
也没怎么使劲,但最上面那位死不瞑目的内侍还是滚了下来,翻了两下身,在积雪上拖出一条又长又宽、染着斑斑血迹的深痕。
死鱼般的两只眼刚好和沈盈缺对上。
沈盈缺浑身一抖,险些尖叫出声。
旁边的曹惟安整张脸吓得苍白,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挣开了鸣雨踩在他身上的脚,蛆虫一般“啊啊”往远处墙根底下钻。
却被萧妄从剑鞘中拔出、猛力投掷而来的长剑,霍然扎透右肩,稳稳钉在红墙之上。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宛如一柄无形的匕首,将本就不甚太平的宫倾之夜划刺得更加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沈盈缺这下连颤抖都已忘记,直着两只眼睛,呆呆望着被鲜血浸透半个身子的曹惟安,片刻后猛地呛咳出声,才想起自己一直都憋着气,忘了呼吸。
“晏清郡主现在是不是仍旧觉得,死并不算什么?”
萧妄闲适地从胡床上下来,停在曹惟安面前,拔出他肩膀上的长剑,转身走向沈盈缺,剑尖抬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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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留的鲜血顺着剑锋“汩汩”流入她衣襟,明明还带着刚从人体离开时候的温热,却冻得她浑身激灵,像是冰天雪地里头,兜头浇了一大桶冰水。
沈盈缺咽了咽口水,眼泪都快冲出眼眶,却还是咬着牙,目不转睛地瞪视着他道:“没错,不算什么。”说着还挑衅地扬起自己的脖颈。
萧妄微微一笑,道:“好。”
手臂往前伸递,剑锋越发贴紧她白皙纤嫩的脖颈。
沈盈缺的心狠狠沉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