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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面对那小狐貍,他气也顺不了。
胤禛略烦躁地阖上眸子,转动着佛串子,心思也冷静下来。
他冷声吩咐:“叫常院判过来一趟,将御膳茶房的东西仔细验看一遍。”
“趁着索绰罗氏去慈宁宫请安的时候,查查她身边的东西。”
他那天虽然起了欲念,把人撵走后,回过味儿来,知道自个儿被狐貍挠了,除了心痒,也就只剩哭笑不得。
若想临幸宁楚格,胤禛就不会等到这会子。
索绰罗氏原本就是他的奴才,宁楚格的阿玛还算得用。
他早想好了,要给宁楚格赐婚董鄂彭春的小儿子,将两红旗拉拢过来。
到了夜里,他批折子批得脑仁儿疼,一时睡不着。
值夜的宁楚格奉上茶,喝完了茶水他却依然烦躁。
宁楚格自荐给他按几下子,按着按着他这火就止不住,将人拽到了帐子里。
若不是前朝户部催缴欠款,还有礼部两个大典方方面面都忙得他没工夫多想,他早叫人去查了。
胤禛虽不热衷于床榻上这点子事儿,也没有非谁不可的想法,解了欲念,便等着这小东西主动送到御前来。
如今知道叫她摆布了一道,他隐约察觉,那日他临幸宁楚格,说不准也是这混账折腾出来的。
胤禛淡漠的眸子愈发冰冷,“叫陈嬷嬷想法子问问那混账,别打草惊蛇。”
如果她真敢对他下手,偷偷用什么违宫禁的东西,不顾龙体安康胡来……再有用的奴才,他也不会留。
他声音里掺了冰碴子,“将青玉阁收拾出一间来,叫赵松亲自带人去。”
*
腊八后,宫里的年味儿就重起来了,宫里宫外都还算消停。
这天半夜里,耿舒宁被冻醒,汤婆子已经完全凉下来了,微弱的冷风透过窗户缝直往屋里钻。
她烧退了以后,就不肯再叫小宫女值夜。
她自个儿还是宫女呢,没必要这么作践人。
而且在宫里,太过张扬的特殊是要遭人恨的,这很要命。
实在冷得不行,她只能吸着气裹被子起身,拿起汤婆子去炭盆边上的水壶那边去换热水。
透过为了避免中毒开着的窗户缝儿,耿舒宁看到了外头翻飞的雪。
年根子底下又是大雪啊……她晃了下神,明年应该是个好年景,就是百姓不知道能不能过好年。
哪怕是这金尊玉贵的紫禁城里,伺候的宫人也苦着呢。
值房是不可能有地龙的,膳房的锅炉和烟道都不靠近值房这头,没人会给烧炕,日子更难熬。